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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澄寧繃著臉，隨即化出一個暖暖的憨笑，騰地站起來，把頭高高仰著，大聲道：&ldo;對，押額！額從小念書念滴好，回回考試都是第一。先生說額靈滴很，額娘說額是文曲星，一定能考狀元。你們都押額嘛，肯定贏錢嘞！&rdo;
……
全場鴉雀無聲，陸昌都傻了。
長安府許解元頂著張乳臭未乾的臉蛋，笑得憨憨傻傻二愣子似的，再操一口土裡土氣的鄉下方言，神仙童子頓時落地，變成了地主家的傻兒子。
&ldo;啥？&rdo;
不知是誰像魚泡泡一樣啵了一聲，喧囂重新捲起。
&ldo;長安府的解元？就這？！&rdo;
&ldo;鄉巴佬是怎麼考試？訛人吧你們？&rdo;
&ldo;訛人也別找個土包子吧！&rdo;
土包子睜大了漂亮的眼睛：&ldo;額是真的能考！&rdo;
眾人轟的一聲全笑趴了，土包子還要去摳別人的手，拉去投注金。
&ldo;額給你念，額小時候被先生誇獎滴文章嘛！&rdo;
李少威及時站出來，一臉無奈歉意地跟眾人施禮道歉，然後摸摸許澄寧的後腦勺，輕聲哄道：&ldo;他們都去買了，咱們玩夠回去了好不好？&rdo;
許澄寧笑嘻嘻地點頭，李少威便攬著她往外走。
陸昌還愣在那裡不知所措，手忙腳亂跟上去：&ldo;等等我等等我！&rdo;
樓里的人又哈哈哈大笑起來。
&ldo;哪家的小孩？不會是背後有人幫他買的解元吧。&rdo;
&ldo;考進士哪是小孩子能摻和的，真是胡鬧！&rdo;
鬧哄哄地叨了幾句，便只管他們的賭注了，而原本買許澄寧的人，自然是紛紛撤了自己的注。
三樓臨東一間雅間，窗邊一根修長的手指推開一條縫。
秦弗看許澄寧三人的背影遠去，又把窗合上了。
&ldo;倒是鬼機靈得很。&rdo;
第21章 賭局有詐
陸昌回頭看，摘星樓已有一段距離，馬上要出朱雀街，便快幾步跟上許澄寧二人，撓著腦袋問：&ldo;澄弟，怎麼了？你不想別人押你？&rdo;
許澄寧早收起了憨笑。
&ldo;賭局有詐！&rdo;&ldo;什麼詐？&rdo;
許澄寧看摘星樓已經遠了，四下無人，才道：&ldo;你覺得賭坊是做什麼的？&rdo;
陸昌摸不著頭腦：&ldo;賭錢啊。&rdo;
&ldo;東家為什麼要開賭坊？&rdo;
&ldo;當然是為了掙錢。&rdo;
&ldo;不錯，為了掙錢。&rdo;
許澄寧道：&ldo;他們想掙錢，就得讓老百姓輸錢，讓他們買錯。可他們卻任由薦官把舉子的底細散播開，並口徑一致地推薦外地舉人。&rdo;
&ldo;天下舉子千千萬，來自五湖四海，豈是平頭百姓能探問徹底的。合州地處嶺南，普通人陸路水路最快也要三個月才能抵達京師。也就是說，調查舉人的薦官至少十月底就要回程才趕得上這次賭局。&rdo;
&ldo;可剛剛我問過的薦官，卻連佟舉人十一月中喜得一雙龍鳳胎都知道，這樣的傳訊能力，絕非普通的平民百姓可以做到。&rdo;
點頭官是什麼？可不是點頭決策的官，而是嶺南一帶對負責數人頭的點卯小吏的戲稱。
至於佟景的曾祖父，的確曾經為官，卻是通過舉孝當上了一個小縣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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