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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蹲下來，頭向高嬋挨近。
&ldo;小姐真好。&rdo;
高嬋休息過一夜，第二日裝扮好，便去學堂看學生讀書。
學堂里的學生有大有小，最小不過五六歲，最大已經有二十了。
女孩子們讀起來弱聲弱氣，像沒吃飽的小奶貓一樣。如果是小孩子便罷，可這裡的能稱得上小孩子能有幾個。
聽到「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時，高嬋不由發怒了。
&ldo;讀什麼讀！都給我住口！你們將來與人交遊雄辯，難道也這麼軟綿綿說話嗎？！&rdo;
學子們頭往書後縮了縮，有女孩子怯怯地解釋道：&ldo;我們、我們實在肚子餓得沒力氣。&rdo;
她說著，眼睛裡已經泛起了淚光。
高嬋沉下臉：&ldo;為何？&rdo;
&ldo;欣兒病了，山長為了給她治病用了大半的錢銀，我們得省著點吃喝。&rdo;
所有女孩子半低著頭，眼睛卻向上抬，可憐兮兮地看著高嬋，又嬌又怯。
高嬋轉頭去看山長，山長手疊在身前，謙遜又窘迫地哈腰，笑容有點討好。
&ldo;為了給一人治病，搭上所有學子吃飯的錢？&rdo;高嬋冷笑，&ldo;我該說你蠢呢，還是該說你仁義呢？&rdo;
翟山長額頭微微冒汗：&ldo;高小姐，是老身愚善，看欣兒那丫頭爹不疼娘不愛，生病沒人管，就答應她一定幫她治好，老身也是不忍心……&rdo;
&ldo;少給我粉飾太平！&rdo;
高嬋眼底好像冒出了火，她舉起手指著那些女學生，她們有長有少，表情卻全然一樣，全都是可憐可愛招人憐惜的神情。
她們越楚楚可憐，高嬋就越怒：&ldo;誰教她們的示弱？誰教她們的裝可憐？你是不是要教得她們以後有所求只會裝可憐，求別人來給她們？&rdo;
高嬋怒地將一隻水注扔到翟山長頭上，把她的頭砸出一個血窟窿。
學生們這下真的怕了，倒吸一口冷氣後連頭都不敢抬了，又或者直愣愣看著高嬋，眼裡全是驚恐。
&ldo;高小姐饒命！高小姐饒命！&rdo;
翟山長跪下來，接連磕頭求饒。
高嬋火氣未泄，一腳把翟山長踹翻，然後對自己的婢女道：&ldo;把所有先生都叫過來！做飯的廚子也叫過來！&rdo;
人都到齊，全部老老實實跪在下面。
高嬋挨個把她們叫過來，讓她們講述自己是怎麼教學生的，有哪裡她不滿意了，立馬喊人拖出去打。
女先生全部戰戰兢兢，抖如篩糠。
最後高嬋把負責做飯的蓉嬸叫到跟前，詢問她的出身。
&ldo;我、我是個貧苦婦人，死了丈夫死了兒子，只剩我一個人身無分文，山長心地善良，給了我後廚的活，能讓我養活自己。&rdo;
蓉嬸邊說邊抹眼淚。
高嬋卻冷笑：&ldo;貧苦婦人？女學連學生都養不起了，卻能把你一個貧苦婦人養得油光滿面？看來你在女學過得挺滋潤啊。&rdo;
蓉嬸語塞，聞言有些發抖。
高嬋先讓她下去，又把翟山長叫過來。
&ldo;你說女學難以為繼，是因為要給學生治病？&rdo;
翟山長點頭：&ldo;正是。&rdo;
&ldo;好。&rdo;高嬋往後一靠，&ldo;把那些生病的學生都叫過來。&rdo;
翟山長一愣，隨即答應下來：&ldo;高小姐稍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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