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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瓊韞放下茶盞，溫和笑道：&ldo;人各有各的運數，沒什麼好不丟人的。別看哥哥名次不錯，其實他也是日日要溫書到半夜，生怕考得不好，墮了祖父的才名。&rdo;
曹家的姑娘們都笑起來。
曹薇掩口而笑，對謝瓊絮道：&ldo;絮妹妹，你大哥為何不下場試試？如今太平盛世的，哪來的仗可打？聽說你大哥如今閒得都整日上街抓小賊了，這樣蹉跎下去哪能行呢？不若安安分分讀書，考個秀才，再過三年，也能有個舉人的功名！&rdo;
姑娘們又咯咯地笑了。
謝瓊絮臉繃得緊緊的，心裡也怨怪父親兄長不爭氣，明明是世家之後，小時候資質也是不錯，為何就是不肯走科舉的路？這世道，武官哪有文臣來得風光體面？累得她也跟著抬不起頭。
可從前她還能仗著自己是嫡女敢跟謝容鈺提點兩句科考仕途，可如今她再說就是越俎代庖了。
她看了許秀春一眼，淡淡笑道：&ldo;妹妹畢竟是閨閣女子，哪好對兄長指手畫腳的，想來大哥心裡自有分寸。&rdo;
曹薇卻不打算放過，諷過謝瓊絮，又對許秀春道：&ldo;三姑娘是被農婦養大的，那鄉下是什麼樣兒的？有沒有讀書人呀？&rdo;
曹芸笑道：&ldo;我看啊，幾輩子都出不了一個呢！別的不說，三姑娘不也是大字不識幾個嘛！&rdo;
她們對許秀春可要放肆多了，頓時哈哈地笑起來。
許秀春臉漲得紫紅。住了幾個月，內宅有些言語上的機鋒她已經能聽懂了，知道這笑是完全不懷好意的。
當千金小姐，她最苦的就是沒讀過書，不識字，不知明里暗裡被笑話多少回了。
她氣急敗壞道：&ldo;你們胡說什麼？！誰說沒有？我、我大弟也會讀書！&rdo;
謝瓊雯道：&ldo;讀什麼書？「三字姓」麼？&rdo;
雅間裡轟的一聲笑開了，這下連謝瓊韞都掩著口兒、顫著肩兒地笑。
許秀春滿臉醬色，氣道：&ldo;不是！我大弟是在縣城讀書的，每月還有銀兩……他、他還被一個有名的先生收徒了！&rdo;
謝瓊雯毫不留情地嗤笑：&ldo;讀書是費銀子的事兒，筆墨紙硯束脩，哪樣兒不要錢，沒聽說過還有銀兩的。天哪！你大弟不是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吧？你不也說過，那是個渾人嗎？&rdo;
曹芸誇張地張大嘴道：&ldo;那可真說不準呢！聽說鄉下人都是沒有教養的，最愛做些偷雞摸狗的事兒！&rdo;
&ldo;他沒有！他是讀書好書院才給錢的！&rdo;
許秀春從來不喜歡那個所謂的弟弟，卻從未想到有一天她要在外人面前拼命維護她，好能給自己撐腰。
曹大姑娘曹萱深明大義道：&ldo;好好好，沒有就沒有，那你大弟可下場了？考了什麼試？童生試？鄉試？會試？&rdo;
什麼試什麼試的許秀春不懂，但想著，許南既然都到縣學裡讀書了，鄉試肯定過了。於是揚著臉道：&ldo;鄉試？我大弟六歲就考過啦！&rdo;
曹芸揚聲道：&ldo;喲！沒準她大弟還是今年的狀元吶！&rdo;
一群姑娘笑得東倒西歪，謝瓊絮捂著嘴，心內鄙夷，這許秀春真是太蠢了！
曹萱笑過後，咳嗽幾聲讓妹妹們收斂，然後一臉認真地問：&ldo;你大弟叫什麼名字？一會兒讓人去看榜，找找看有沒有你大弟？&rdo;
許秀春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看曹萱態度誠懇便當了真，如實道：&ldo;許南。&rdo;
曹萱咳了一聲，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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