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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是被冤枉的！&rdo;
&ldo;冤不冤的，去一趟衙門就知道了。&rdo;
他一揮手，兩名手下上前按住了梁兆琦。
梁兆琦氣得渾身發抖。會試在即，他這個時候進了衙門，運氣好些，能在開考前出來，之後混個同進士；若是運氣不好，他連下場都不必了，有這麼個污點在身上，他這輩子別想再抬起頭來。
陸昌瞪著眼，低聲對許澄寧耳語：&ldo;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梁四公子一向風評極好，就剛才所見，也是君子之風啊。真不敢相信他會做這種事！&rdo;
許澄寧冷眼看幾個官兵拿住了梁兆琦，秋芙姑娘倚靠在丫鬟懷裡朱唇緊抿，眼角仍掛著水珠，卻堅強地不肯掉下去。
一個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便是前途黯淡，餘生依然能夠衣食無憂。
一個是流落風塵的可憐女子，一朝零落，便會被踐踏成泥，再無指望。
許澄寧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恍惚間好似又回到了岐山村那段暗無天日的時光……
阿娘披頭散髮，被一根粗繩捆得結結實實，無數的髒污垃圾一發接一發地丟到她身上臉上，村民們推搡她、虐打她、辱罵她，把她推上沙堆吊起來。
&ldo;髒女人不守婦道勾引男人，不得好死！&rdo;
乾枯瘦小的老婆子是她祖母，帶頭領著村里一幫女人，用盡了所有最骯髒與惡毒的話語，指著阿娘謾罵不休。
她撲過去哀求，被大伯一腳踹飛，祖母擰著她的耳朵把她提起。
&ldo;這是髒女人偷漢子留下的種！根本不是我兒的！看看看，這鼻子眼睛嘴巴，哪一個像我兒！&rdo;
&ldo;小雜種！&rdo;小雜種，小雜種……
襲來的拳腳，揚起的砂石，尖刻的辱罵聲還有母親的哀嚎慘叫聲灌耳而來。不僅落在她的身上，還落在她的腦子裡。
許澄寧感到腦袋一陣陣的脹痛欲嘔。
第11章 香囊
&ldo;阿澄，不舒服嗎？&rdo;
李少威關切的聲音從耳畔傳來，許澄寧定了定神，聞著一股清冽的香氣，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眼前逐漸清明。
她看向秋芙姑娘。她與母親不同。
母親是暴戾、剛強的，膝下幾個孩子嗷嗷待哺，背後一群人對她大肆羞辱，她以暴戾與強硬為甲對抗外界，發泄自己的怨氣與不滿，最終被一點點壓彎了脊柱。
秋芙姑娘卻恰恰相反。
她向人們示以柔弱博得同情，楚楚可憐成為她最強有力的保護傘，沒有人會去質疑一個柔弱無害身世可憐的漂亮女子。
就像當初沒人會質疑許有根一個沉默寡言的莊稼人會對她母親強迫未遂反口污衊一樣。
&ldo;且慢。&rdo;
陸副指揮使轉頭，看到一個容貌靈秀、著一身青色儒衫的少年。
咦？女扮男裝的小娘子？
很漂亮啊。
他不由眼睛一亮，帶著幾分興味：&ldo;怎麼，小公子有何指教？&rdo;
那眼神狐疑又露骨，許澄寧這些年沒少見到這種眼神，不閃不避直接碰了上去，然後轉頭問梁兆琦：&ldo;梁少爺這香囊中用的可是沁宜香？&rdo;
梁兆琦一愣，點頭：&ldo;是沁宜香。&rdo;
小廝也道：&ldo;我們少爺好讀書，為清心醒腦，所有香包都是用的沁宜香。&rdo;
&ldo;沁宜香最主要的一味香料艾葉，艾葉易吸水。如今春雨剛過，天氣正濕潤，香粉日便會受潮結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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