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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有祿偷偷抿嘴笑：&ldo;還好這次沒有打起來。咱們快些進去吧，皇上在勤政殿等著您了。&rdo;
天昌帝跟雲成一共待了兩個時辰，虛得坐不住，趙宸賀到的時候正在喝第二碗藥。
趙宸賀見完禮，站在前頭等，天昌帝喝完藥精神也不見好，眉頭不住發皺。
趙宸賀乾乾淨淨，神清氣爽地說：&ldo;臣與十二爺一同抵京，見他著急進宮，就先回家去換了身衣裳。來遲了，請皇上恕罪。&rdo;
天昌帝擺擺手，打量著他的模樣，垂下眼皮道：&ldo;催了你兩次，你才慢吞吞地回京，慢吞吞的進宮。趙宸賀，你若是如此應付差事，這個廷尉不如讓給別人當。&rdo;
趙宸賀首先想到了是不是雲成參了他一本，但這想法剛剛萌生就被他掐斷了。
不會的，他想。雲成身上毛病不少，但絕不會拿感情開玩笑。
天昌帝拍了拍桌子，那聲音悶且重：&ldo;鹽鐵司為什麼沒有從慶城地方官裡頭選拔，而是定了商戶。你必須給朕一個交代。&rdo;
&ldo;鹽鐵司是要職，不管是誰放在那個位置上，都會犯錯。&rdo;趙宸賀說，&ldo;貪錢行走是小錯，借職養兵是大錯。只要是官，就會站隊。眼下太尉與西北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又在兵部跟侍郎有過同窗之誼。若是鹽鐵司站隊太尉，那您的地位岌岌可危。&rdo;
趙宸賀停了一下，提醒道：&ldo;太尉身後藏著沈少府，朝中不是頭一回有人參他與沈少府從往過密了。&rdo;
天昌帝斜眼盯著他，胸膛起伏不定。
趙宸賀跪在地上，腰背直挺挺地：&ldo;臣私自定下鹽鐵司有罪，該罰。但是臣不後悔，都是為了……&rdo;
&ldo;你住口。&rdo;天昌帝把矮桌上的藥碗掃下去，趙宸賀往旁邊一躲，油皮都沒被碰到一塊。
藥碗摔在地上，碎成了幾片。
趙宸賀無視藥碗：&ldo;眼下國庫虧空，將鹽鐵下放，是最快能填充國庫的方法。&rdo;
&ldo;你還敢說。&rdo;天昌帝巡視四周，沒找到趁手的東西，指著趙宸賀對福有祿道，&ldo;把他拉下去，杖責十下!&rdo;
福有祿一猶豫，天昌帝扶著矮桌喘息兩下，終於爆發開來，伸出胳膊將桌子掀翻了：&ldo;現在就去，打他三十板子，就在門外打!&rdo;
福有祿拉趙宸賀下去挨打，勤政殿的宮女們個個埋著頭，大氣不敢出一聲。
大內侍衛抄著木板互相對視，都不敢動手打自己的上司。
福有祿跪在他旁邊，膽戰心驚地看一眼沉悶的勤政殿，又心驚膽戰的看一眼趙宸賀。
&ldo;最近都有誰見過皇上?&rdo;趙宸賀跪坐在地上，用手撐著大腿，看上去佻達不羈。
&ldo;清晨何尚書來了，晌午十二爺跟皇上吃了頓飯。&rdo;福有祿快急哭了，&ldo;再沒有別人了!&rdo;
趙宸賀點點頭，示意左右：&ldo;打吧。&rdo;
他平日積威甚重，兩側侍衛猶豫了一下，咬著牙開始掄板子。
福有祿心驚肉跳地數著次數。
三十板打起來很快，用不了一炷香，然而天昌帝讓他跪足了一炷香時間才讓他重進殿內。
福有祿出來請他進去，趙宸賀起身，他要搭把手，被他一抬手拒絕了。
福有祿沒見他露出過這種臉色，提心弔膽地跟著他走進了勤政殿裡頭。
許是天昌帝灌下去的兩萬湯藥起了作用，他比起剛剛冷靜了許多，臉色也稍顯紅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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