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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瓣會是白色。你疊起來的地方染不上色。」三娘將疊起的地方剝開一些給周子澹展開看,「布疊起來的角,邊上能染上藍色,中間厚重壓著染不上。會形成白色的花瓣。」染漿會順著邊沿染向中心,卻又到達不了正中。再加上繫繩的那圈白阻斷,頗有層次的花瓣便形成。
「再增加一根繩染出來不一樣,要是將疊起來的角尖尖往內卷扎繩,又會形成一個小巧花心。」至於更細節如何做出花蕊又如何做出停靠的蝴蝶就得疊上別的手法。
周子澹聽得認真,很快意會:「原來這樣。」
這種簡單的扎法連段瑤玉都會。段瑤玉還懂更多扎法,只是各些方法混在一起她就看不懂了。把周子澹教成段瑤玉那樣倒不難。
梅三娘見周子澹算有心學,算是勉強看得起一點周子澹。但僅有一點。對於周子澹而言,學染布不過是想要回禮的一個消遣,和段瑤玉一樣。
她問周子澹:「阿娘和祖母為什麼會同意你跟著我學染布?你給了多少錢?」
周子澹調笑:「本來是想送拜師禮,但你肯定不收徒。約著下次來我給一套頭飾。送錢多俗。送劍、送擺件、送茶葉、送布料、送首飾、送畫,這都是我們江南人的習慣。要是直接送錢,顯得待人不上心。他人心裡頭收著也會覺得不舒坦。」
梅三娘聽到,哼了一聲:「你們江南當鋪生意一定不差。」在意物件不在意錢,不知柴米油鹽貴,一旦有事必然只有典賣家產。
周子澹聽懂了。他凝視梅三娘,隨後垂下眼笑應著:「當鋪生意確實很好。」
蠟燭明亮,梅三娘再教了幾種扎花方式,包括她在做染畫時教給段瑤玉的包石子花。見周子澹都一一照著學,她便站起身來:「你要送的頭飾多少錢?一分價一分貨,你給多少錢我教多少活。」
周子澹在約定時早想好了要送哪一套。他算了算一套頭飾在江南的價:「六七十兩吧。」送來周城應該能賣百兩。
梅三娘嗤笑一聲:「敗家子。」
她是連千兩都敢對段瑤玉說的人,並沒有被頭飾價格唬到。這個價拿不到任何她親手做的染畫,教細一些算是對得起這份頭飾。
她起身示意周子澹跟上,帶著周子澹參觀梅家染布坊放在外頭掛著的一塊塊布樣式,細說著:「我確實沒收過徒,只說一遍,學會多少看你自己。在我們這裡扎染也分很多方法。我們梅家以規則的花草以及飛禽走獸為主。你看——」
她指著牆上掛著的一塊藍色長布。布上印著的畫相當簡單,葉子也花看上去相當對稱。可以看出布上的隱約摺痕,全然是對摺對摺再對摺。
「我們針線活少一些,先想出要做什麼,畫出來,再做樣板,往後其他人只要按照這個板做就成。幾乎不用動什麼腦。縫和扎的活都有。像李家她們的扎染則不同。她們家擅針線活,樣式多變,需要的本事大,耗時長,每年做出來的染布少。李家祖母如今一年只能做兩到三塊染布。」
周子澹發現梅三娘說起染布這點事,脾氣根本不像外面傳的那麼暴。當然,不止是傳的暴。他是親眼見了她追著人打,將人打到了他面前來。
梅三娘沒察覺到周子澹走神。
她點著布:「棉布、白布,以及你們江南送來的絲綢。織布的時候都會刷麵漿。刷了麵漿的布容易染不上色。有時我們打板的布也會特意上麵漿豆面一類,防止一下被染上顏色。染前我們要把布放在水裡先浸泡。讓上面的漿水脫落。再之後才是染色,拆花。拆花就是將線繩都剪了,將布展開。」
她總結著:「染布因此,在我們梅家一步步來就是作畫、制板、印花、扎花、脫漿、染色、拆花。」
「至於你需要做的。」梅三娘對上周子澹視線,「扎花、脫漿、染色、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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