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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了下頭，趙霽羽過去開門，來人果然是老吳，提著兩大袋東西和他打了招呼便走進廚房。
趙霽羽也跟進去，他聽到趙霽羽問老吳買了什麼，老吳說今天的金鯧魚很好，可以用來清蒸。
在他們說話時，申燃走到了這個視野有270度，帶轉角的大陽台上。
趙霽羽的家來了兩次，這還是他第一次走到陽台看外面的風景。
不同於他老家窗外望出去便是連綿不絕的山脈，趙霽羽這套住宅位於五緣灣的商務中心，背靠大片高樓建築，前方便是臨海大道以及遼闊的海景。
手臂交疊放在雕花護欄上，申燃眯著眼睛眺望波光粼粼的海面，思緒乘著搖擺的波浪越飄越遠，連有人來到身後了也沒注意到，還是趙霽羽把手伸到面前，擋住眼前的光他才閉上了。
&ldo;不要這麼看海，對眼睛傷害很大。&rdo;趙霽羽提醒道。
申燃閉著眼睛，眼皮上果然有兩團過亮的光暈，還有掌心溫熱的觸感。他拿開趙霽羽的手，仍舊閉著眼說：&ldo;怪你這裡風景太好了。&rdo;
趙霽羽的笑聲低低的，輕輕撞著申燃的耳膜：&ldo;你要是住下來了每天都能看到，陰天的景會更好。&rdo;
申燃還是第一次聽說陰天的海比晴天好看，他轉過臉，睜開眼睛看著五官變得模糊的人：&ldo;其實那時候我們也就打過幾天交道。&rdo;
&ldo;嗯，&rdo;趙霽羽和他一起靠著護欄，感受著迎面而來的海風，&ldo;所以你還是要拒絕？&rdo;
申燃覺得有必要把話先說清楚，可他開了口，又停在一個&ldo;我&rdo;字上面，後面的話始終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合適。
趙霽羽清楚他心裡的顧慮，到了這一刻也沒必要再浪費時間下去了，便主動打開話題。
&ldo;你上次見過的俞雪彤，的確是我現在交往的對象，不過是我爺爺安排的。&rdo;
&ldo;那她，知不知道你的另一面？&rdo;
申燃換了個沒什麼攻擊性的詞，趙霽羽笑了起來，手指扶了下細金邊的眼鏡框：&ldo;她不知道，她也是迫於家裡的壓力不想浪費時間在相親上，我們是做做樣子，暫時妥協各取所需。&rdo;
&ldo;那你是打算以後向家裡公開性取向？&rdo;申燃遲疑著問。
趙霽羽的唇邊始終掛著一抹恬淡的笑意，他反問道：&ldo;怎麼，因為我和你上過床，所以你覺得我跟女人就不行了？&rdo;
申燃還真沒想到這一點上，不過趙霽羽也就隨口一說，不想他因此誤會自己：&ldo;我明白你在擔心什麼，你可以放心，我只是把你當一個能說心裡話的老朋友，沒有要改變你的想法。&rdo;
他這麼坦誠，申燃也沒有一開始的不自在了：&ldo;那你身邊的其他朋友知道你的情況嗎？&rdo;
&ldo;一點點吧，都沒你了解的那麼多。&rdo;趙霽羽看著申燃，眼神里有著過於明顯的暗示意味，&ldo;畢竟你在初中的時候就見過我干那種事了，這個秘密只有你一個人知道。&rdo;
思緒隨著這句提醒回到了那個酷熱的傍晚，申燃仿佛又站在了那株樹影濃密的大樹旁邊，看著靠坐在樹下，一邊盯著視頻里兩個男人親熱，一邊在做禁忌的事的男孩。
其實當時看到的無論視頻內外的畫面，對於在鄉野出生長大的他而言衝擊都很大，也許就是因為這一切超出了常規的認知，他才會在趙霽羽離開了以後迅速淡忘掉，不再去想。
不過那時候的趙霽羽才讀初一，剃著很短的寸頭，沒戴眼鏡又成日裡臭著臉不搭理人，和眼前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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