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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王深諳其道,因為也有這樣一個女子, 她的不肯溫順, 令他心悅誠服。他坐下,手中攤一對核桃,不急不躁:「表姐想錯了。都是血親,自己人哪來的誰背叛誰。」
褚鷹兒不等他請, 便徑直落座在他對面, 依舊和往常一樣無禮教可言:「王上有話不妨直說。」
「好, 孤就直說——孤的目的很簡單,只是想讓褚家的野心收一收。」他搖著頭,失望之意寫在臉上, 「但孤不覺得你褚家男兒順遂張揚半生, 會甘願放棄權柄。尤其是舅父, 他有無邊野心,狂悖起來總是把別人當傻子。但不說與孤相爭,就是晏海他都未必爭得過。孤這也是,呵,為他好。」
褚鷹兒:「……」這話聽得她皺起眉頭。
「那晏海雖狼狽逃遁到此,但別忘了,他晏家是大羲最後一個倒下的門閥。其手段與眼界, 表姐以為,舅父可有大才可與之一較高下?」
被軟禁的那些日子,剝繭抽絲回想近來種種,褚鷹兒早已想透徹,那晏家分明就是個扮豬吃老虎的,眼光高遠,極其能忍。她知道比不過,可勸過父親後,父親雖有收斂卻依然心存妄想。
她的眉頭皺得更緊,漸漸露出一絲頹然之色:「自然比不得……其實先王故去這三年多里,大羲不遺餘力要顛覆歧國,真正稱得上中流砥柱的是三司使崔玦崔老大人。可惜他出身白衣,做的只是當年王府的總管,許多功績自然不為人知。我父親他……」她咬咬牙,不得不承認,「是偷了崔老大人的功。」
這些背後的爭功奪名歧王哪裡不知,不然也不會任崔玦一介白衣為三司使,當下悵然應她:「到底是血親,舅父雖為臣不純,但孤無意和他斗得兩敗俱傷。孤便想,倘若褚家能由表姐這樣的明白人來執掌,或是另一番氣象。」
這話說到褚鷹兒心坎里去了。憑什么女子不可以為家主,憑什么女子的一生是在從父從夫從子中度過,今女官之路開啟,她實在想一試高低。
她有些沮喪:「可我已經入宮。」
「孤可以幫你。」
「怎麼幫?」
聞人弈露出笑,微側身對她說:「眼下禁軍擴充一倍有餘,操練之事宋義忙不過來。孤在想,如果讓表姐分擔一部分,會如何?」
竟要讓她管理禁軍?!褚鷹兒不敢相信。歧王應嚴防褚家勢力滲透入里才對,何以……她驚得快要合不攏嘴。
「孤不是相信褚家,孤是相信你。」
他把她當作單獨的一個人,不是誰的女兒,誰的妹妹,這是她從未感受過的尊重。「好!」褚鷹兒一口答應。不管是圈套還是真的,這是唯一的機會,放過了就沒有了。
「若我能把禁軍管束好,將來是否有我上戰場的機會?」以前未設朝廷,領兵之人任命得較為隨意,如今官制已定,她沒有官銜連軍營都沒機會進。
「人盡其才,怎會沒有。」
這夜聊完褚鷹兒久久不能平靜。
是夜,瑰燕宮裡,燕媯為著做荷包的事,和林姑姑兩個悄悄談了許久。最後定下一塊寶藍色錦緞,林姑姑幫她打了樣,準備只繡白色素馨花,力求紋樣簡單些,免得她繡出個四不像來鬧笑話。
「王后還沒休息?」
燕媯聞聲放下手裡的東西,見歧王竟出現在瑰燕宮裡,略略詫異:「新人入宮的日子,王上不在望月宮留宿,明日只怕兩宮的關係要被人議論了。」
聞人弈搖著頭走過來,瞧見她面前擺放著針線物什,嘴角一抹輕笑一閃而過:「孤是被她請出來的,她不會找你麻煩。」一壁說著,一壁褪去頗顯喜氣的外袍,把那對揉手核桃輕輕放進案上的盒子中,又道,「今日涼爽,孤來你這裡過夜。王后許久不『侍寢』,才會給外人議論。」
「……」燕媯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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