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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帕是尋常的布料,無甚稀奇,但上面沾著的血跡卻已有些暗沉。且不同於旁的血跡,這應該成為融合的血點,雖在白帕之上,但依稀能將這血點分離出來。
是西域畫骨師的手法。
分血驗毒。
斜陽西墜,院子裡擺弄花草的人影被拉得長長的。
「第三回 弄那株花草了。」余安抻著脖子喃喃,偷偷從窗戶縫隙往外看去。
見那女醫身影逐漸遠去,余安才坐回榻上,心裡默默思忖著。
晨間卯時、日正午時、晚間酉時,這是那名女醫搗鼓那株紫色花草的時辰,分毫不差。
這可不像是尋常人家養護的花草,倒像是為了製成什麼藥物。
原先她覺得院子那些藥草有蹊蹺,不過是因那日,女醫強行灌她喝藥時,褐色的藥汁上飄著的正是那些紫色的花瓣。
那股花香十分濃郁,卻又若有似無夾雜著些別的味道,令她起了疑心。
但今日她一直暗中觀察著,心裡篤定那紫色的花草定是有什麼特別的用處。
毒物倒是不太像,畢竟當日她被灌了藥。那應當就是解毒的藥了,可這裡人煙稀少,像是圈出在外的一處小院。
會是給誰解毒呢?
忽然,余安腦中白光一閃,一個紅衣身影出現在腦海里。
孟紙鳶,右腕生著附骨,需要藥囊治傷的孟紙鳶。
顧淮說過,她在他的手裡。
余安摸了摸右手腕,心裡萬千思緒翻飛,經此一劫,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
天和醫館命案、斂房驗屍、醫館藥囊和竹簡——
太順利了,就好像被人牽著鼻子走一般。
她雙腿環膝蜷起身子,心裡思量著,不論其他,便是葉衾和明鳶在偏郊之地查了這麼久的藥囊線索,竟然無一收穫,單憑此應該是沒有猜錯的。
是她粗心大意了,天和醫館的藥囊也許並不是真的,而是一個引頸殺戮的陷阱。
「抹藥。」
幽幽的一道男聲響起,余安猛然回神,定睛一看來人是誰,柳眉蹙起,抱緊的雙膝也往後縮了縮。
這兩日,顧淮是第一回 來。
男人前些日子的瘋言瘋語,將她腰腹之間弄的一片青紫,余安心有忌憚。
顧淮手裡拿著一個紅木鑲金羽絲托盤,上面疊著一層紅布和一罐小藥瓷瓶,隨意地放在榻邊的小桌上,「抹藥。」
余安身子不自覺往後退了退,抬眸一瞥,眉心皺緊,眸底露出羞澀,但更多的是屈辱和不堪。
托盤裡的東西除了那小瓶藥,還有女兒家的月事帶。
苦心掩藏已久的事情被人明晃晃擺在明面上危險,到頭來還要攤在檯面上又去警醒她一回——她是女子,他知道。
蔥白如玉的指尖慢慢握緊,指尖用力到泛了白,可到底還是鬆開。
余安沉默地將頭偏過去,心裡告誡自己此時不能與顧淮起衝突,她要見到孟紙鳶,還有找到天和醫館的竹簡。
「怕我還是氣我?」顧淮輕嗤一聲,拿起那罐小藥瓶扔在余安懷裡,「這是藥,活血化瘀的。」
余安垂眸,佯裝不經意地將那瓶藥拂開,登時歪倒的小瓷瓶口流出了不少的褐色藥汁,被褥和衣衫上染髒了一大片。
而在溢出來的藥汁中,赫然有著點點碾碎的紫色花瓣。
「我不是有意的,」余安輕聲開口,「衣裳有些髒了,我得換換。」
無聲,靜默。
半晌,她才聽到顧淮的腳步聲,一步一步再向榻邊靠近,腳步聲如同擂鼓聲鳴,令人心慌。
余安咽了咽口水,手心冒著冷汗,但看著腳上的鐐銬,杏眸里的堅定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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