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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頭,一直靜候的小廝丁毅緊忙上前一步扶住。顧溪橋深吸一口氣,好讓自己能緩上一緩。
「姜夫人她……」丁毅看了眼正倚靠在桌前,緊捂心口的姜氏,欲言又止。他自小便跟著公子,公子性情溫和,這麼多年也是見他如此大發雷霆,無人敢勸。
「晚些,我自會同叔母請罪,」他頓了頓,想到受了委屈還不曾被安撫的俏俏,「先回房。」
「公子,」丁毅跟在後頭,向來話少的他,終於還是開了口,「這樣做只怕會傷了和氣。雖說這門親事是先帝欽定,夫人也確是百里挑一的好,可姜夫人是你的至親。人上了年紀總固執些,但左右不過是想要小輩的一句順從……」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顧溪橋打斷他,「可我這麼做了,又如何對得起她。她在上京孤身一人,舉目無親,除了安樂,連個能說說心裡話的人都沒有。我要是不向著她,她該有多無助。更何況她並沒有錯,若是因為要孝順叔母,便將這莫須有的罪名強加於她,那我與那些小人又何分別?」
「我顧溪橋不要做那樣的人。」
丁毅一愣,意識到他這回是真的上心了。
俏俏趴在窗台上,看著庭院裡的花枝,呆呆地出了神。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這裡?季恆不留,那就自己一個人逃。上京離豫縣再遠,也能走到。剛剛那一陣子,把她的腦袋鬧得生疼,好久都不能緩和。
聽到顧溪橋的聲音,俏俏頓時回神,轉頭一看,他的左臉略微有些臃腫,像只發胖的饅頭,上頭的指痕清晰可見。
『她打你了?』俏俏著急忙慌地下榻,險些沒把自己栽倒,伸出去的手停留在了半空。
除了季恆,她不習慣與旁人有太密的身體接觸,即便是這個人是名正言順的夫君。
顧溪橋也很快反應過來,搖頭又嘆氣,像個無事人一般,「剛剛路過花苑的時候,飛來好大一隻蟲子,就停在我的左臉上,怎麼趕也不走,一時煩躁,失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
俏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那纖細的模樣,謊言不攻自破。
『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我不該瞞著你,偷偷給殿下寫信的,』她把信遞到他手裡,『打開看看吧,這樣我也好安心些。』
顧溪橋知道自己不打開看一眼,眼前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二話不說,坦坦蕩蕩地打開信箋,「這字是你寫的罷?」
俏俏點點頭。
「謝謝你啊,俏俏,」他輕輕合上,淡然一笑,「怎麼能算是添麻煩呢,你幫了這麼大一個忙,我還不知道該如何言謝呢!」
『不、不用謝的。』聽他這麼說,俏俏這才鬆了口氣,學著書籍寫得,慢慢比劃道,『夫妻之間,不必如此見外。』
他卻又拖著疲倦的身子,走到案牘前,把墨研開,眼底清澈澄明,「如果你心裡一直放不下他,那就給他寫封信。用我顧溪橋的名字,顧府不會再有人敢攔。」
小姑娘睜大了雙眼,奪過顧溪橋手裡的筆,狠狠往地上一扔,像是什麼可怕的東西,『我既嫁給你,就會恪守婦道,不存二心。』
她甚至都沒學會起誓是三指還是四指?是左手還是右手,在那裡比劃了半天,很是費勁。
「說什麼傻話,不要因為旁人做錯什麼,而去束縛懲戒,自己,」他蹲下身把筆撿起,「一封信而已,只有心思不純的人,看什麼都髒的。」
她搖搖腦袋,再想,也不寫。不是怕顧溪橋猜忌自己,而是像安樂說得那樣,從未有過來信,想必很快就把自己忘記。
既然這樣,又何必自討沒趣?
她站在遠處,目光落在自己交疊的手背,似乎在沉思什麼。
「俏俏,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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