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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收,&rdo;褚夫人說:&ldo;請人進來喝兩盞茶,回頭原封不動打發走就是,另外把昨日買的藥膏給人帶過去。&rdo;
&ldo;好。&rdo;
靖海侯府原本就是來做做樣子,若真是賠禮道歉也不至於派個下人過來。褚夫人懶得出面,喊婆子去打發了人後,繼續算帳。
因著昨日花了不少銀錢買藥膏,手頭上又窘蹙了些。
褚家底子薄,當年褚大人還是個窮酸書生時,被恩師看中將女兒下嫁,這才娶上媳婦在京城落腳。
褚家又沒有其他進項,就一座小莊子也還是褚夫人出嫁時娘家陪嫁過來的。褚大人一輩子老實巴交做官,每月俸祿也就二兩銀子、十四石米,莊子進項不多,每年也就種些蔬果供府上嚼口罷了。
一家子操持都在褚夫人手上,兩個女兒長大,少不得要準備嫁妝。沒多久,二女兒要去上學,又得花銷一筆。還有年節人情趕禮,處處都是銀子,哪哪都要花錢。
打了會算盤後,褚夫人嘆氣,問:&ldo;阿圓呢,她起了沒?&rdo;
&ldo;二小姐起啦,正在練字呢。&rdo;
褚夫人點頭,生活雖不易,但比起別家來,她家宅清淨,女兒乖順,也已滿足。
&ldo;不必擾她,讓她練。&rdo;
沒多久,婆子過來通傳,說:&ldo;肖夫人過來了。&rdo;
褚夫人趕緊放下東西,起身迎出門。
肖夫人是她娘家弟弟的媳婦,姑媳倆向來關係好,今早過來想必是蘇家那邊得了消息。
果不其然,肖夫人說:&ldo;蘇大人看了阿圓的文章和字,說去慧香書院讀書應是不難,不過得稍加請名師練練。&rdo;
褚夫人這心吊得一半一半的:&ldo;可上哪請名師去?&rdo;
肖夫人笑道:&ldo;蘇大人還特地推薦了個,說這人書法了得,若得他指點,阿圓定能一日千里。&rdo;
聞言,褚夫人大喜。
阿圓練兩刻鐘字便休息一會,此刻,她正坐在椅子上抱著個匣子吃零嘴。
然後,目光落在半開的抽屜里的那張燙花灑金箔信箋上。
上頭也就幾個字:梨花巷路口,沈霂。
但就這麼幾個字她已經看許久了,忍不住感嘆:&ldo;大哥哥的字怎麼就這麼好看呢?&rdo;
實際上,今日一上午她便是對著這幾個字練習,可怎麼都不得章法,而且越發覺得自己寫的字丑得不能看。
&ldo;唉!&rdo;
這麼想著想著,零嘴也不香了,她收好匣子,打算繼續練。
過了會,寶音進來喊她,說肖夫人來了,讓她過去見禮。
兩日後,褚大人休沐,帶著女兒阿圓前去拜訪名師。
國子監祭酒介紹的這位名師頗為神秘,連姓名也未曾透露,住的地址也很是偏僻。
倒不是地段不好,相反,地段極好,山清水秀、鳥語花香,道路也極其開闊。
但褚大人越走心越慌。
一路都在盤算束脩夠不夠,備的禮豐不豐,見了人要如何說才能讓對方同意收自己的女兒為徒。
阿圓也是如此。
她第一次拜師,還挺緊張,不知夫子年齡幾何,是否嚴厲,會不會經常打手板心。
父女倆就這麼忐忑地到了地方。
敲門時,是個年輕的小廝開的,一見兩人就客客氣氣道:&ldo;褚大人,褚姑娘,我家公子久等了。&rdo;
小廝領著兩人走,一路亭台樓閣、雕樑畫棟,非一般富貴人家。
阿圓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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