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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傳得沸沸揚揚, 徐淑依雖身居內宅,但也有耳報神, 她在過來祖母這兒之前也聽得了些碎語。本就慌張害怕, 又被祖母這樣威嚴著訓斥一頓,更是一下慌得六神無主。
她忙跪了下來, 吞吞吐吐答道:&ldo;母親病時,孫女是要去侍疾的, 可……可母親說,說有萍姨娘就好, 用不著孫女。孫女拗不過母親, 只能又回來了。&rdo;
徐老夫人冷哼道:&ldo;你母親疼你, 才不肯叫你吃那個苦。你可倒好, 轉頭去侍奉一個姨娘。你原是侯門嫡女, 如今又婚配了臨安郡王,難道,你想叫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這個嫡女其實是姨娘養大的嗎?你覺得,若太子府那邊得知你敬小娘不敬親娘,他們還會要你這個兒媳婦嗎?&rdo;
這門親事是她最大的倚仗,徐淑依一聽親事可能會黃,立刻嚇得魂不附體。
&ldo;祖母,是有人故意散播這個消息的,有人要害孫兒。&rdo;徐淑依不可能不知道背後搞暗鬼害她的那個人是誰,方才還沉得住氣的,這會兒卻是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在無憑無證的情況下扯出了徐靜依來,&ldo;是姐姐,是阿姐她害的我。&rdo;
&ldo;越發胡說八道!&rdo;徐老夫人更怒了,一巴掌狠狠擊打在案几上,&ldo;啪&rdo;的一聲嚇得徐淑依一哆嗦。
緊接著,便傳來老夫人越發嚴厲的呵斥聲:&ldo;你自己做錯了事情,不想著如何自我檢討,卻要去攀污旁人,你的教養嬤嬤就是這樣教你的?&rdo;又說,&ldo;我問你,外頭傳的那些,可是真的?&rdo;
徐淑依想賴說不是真的,卻又怕她再賴、再撒謊後祖母會更生氣,於是只能硬著頭皮承認了。
&ldo;是、是真的。&rdo;她小心翼翼說,&ldo;可、可姨娘疼我,孫兒這樣做,也是應當應分的。&rdo;
&ldo;你要時刻記住你自己的身份!你是主子,她是奴婢。對你好,那是她該做的事。你要說你有善心,想投桃報李,也大可不必做出不侍親母卻侍乳母的事來。你這是故意氣誰?是在打誰的臉?&rdo;
&ldo;孫兒、孫兒不敢。&rdo;徐淑依幾次張口想說那日大姐回來打過她一巴掌,也想說姨娘之所以落水生病,其實是大姐所為。但前者不能說,怕說了後會扯出母親病因一事,後者又只是猜測,並無實證……所以,最終徐淑依也是未提一個字,只能把委屈和怨憤都往肚子裡咽。
但這件事到這裡顯然還沒結束,徐老夫人認真想了想後,又下命令道:&ldo;從今往後,不准你再踏足柳氏院子半步。那柳姨娘不是病了嗎?正好,趁這個機會就呆自個兒院兒里好好休養。你們二人各過各的,如此這般,太子府那邊,我老婆子還好去幫你解釋一二。&rdo;
本來聽到前面徐淑依是不樂意的,但聽了最後一句話,徐淑依便沒再說什麼。
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先保住這門親事,不能叫太子府里的貴人對自己生了厭煩,從而毀了這門親。至於別的,日後再說不遲。
&ldo;是。&rdo;權衡一番利弊後,徐淑依小聲應下,&ldo;孫女聽祖母的安排。&rdo;
見她還算懂事,老夫人心中怒火也消了些,再開口說話時,態度也沒那麼強硬了。
&ldo;這些日子,你多多去你母親跟前孝敬。只要你身正,你好的德行也會傳去太子府,外頭的那些謠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但若你仍不知悔改,不親你母親,便是祖母再有心幫你,也是只幫得一時幫不得一世。&rdo;
徐淑依既然做出了妥協,自然知道接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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