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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方時難得沒有踹它，他想起當初他和盛約第一次把它抱回家那天。
那是三年多以前，他們剛在一起沒多久，關係還沒親密到能一起養狗的地步。但是那次，他們在下雨天撿到了這隻受傷的小狗，事後廢了一番力氣，沒能找到狗的主人，只好自己養。
當時柏方時有點嫌麻煩，盛約卻非常開心，他說，&ldo;這是我們的狗。&rdo;語氣仿佛在說，這是我們的兒子。
然後盛約叫柏方時給它取名字，柏方時想了幾個，都被否決了。
直到現在，這隻泰迪依然沒有名字，盛約喊它時，高興叫&ldo;兒子&rdo;，不高興就叫&ldo;狗&rdo;，也算別具一格。
柏方時心不在焉地陪狗玩了一會，壓不下憂心忡忡，終於又給盛約打了一個電話。
這次竟然打通了。
柏方時沒來由地忽然有點緊張，下意識壓低嗓音：&ldo;弟弟?&rdo;
電話那邊一片安靜，半天才傳出聲息，他聽見了熟悉的呼吸聲。然後，盛約就像對接頭暗號一樣，非常配合地叫了聲&ldo;哥哥&rdo;，場景莫名有些搞笑，柏方時卻沒笑出來，他把手機從左手換到右手，儘量平靜地問：&ldo;你怎麼樣了?情況還好嗎?&rdo;
盛約頓了頓，如實說：&ldo;不知道，我媽什麼都不告訴我。&rdo;
他的聲音聽上去有幾分憔悴，似乎沒睡好，這是罕見的。緊接著，他又說：&ldo;我很想你，哥哥，我想見你。&rdo;
柏方時輕輕吸了口氣：&ldo;你能出來嗎?我去找你也行，可以嗎?&rdo;
&ldo;可以。&rdo;盛約說，&ldo;我會想辦法出去見你的，不然我怕見不到了。&rdo;
&ldo;……&rdo;
柏方時一頓。
盛約的聲音輕得有點飄，從他說話的氣息，就能感覺到這幾天他是多麼地寢食難安。
盛約說：&ldo;我媽好像要把我送到國外去。&rdo;
第二十六章
柏方時聽到&ldo;去國外&rdo;這句，其實不意外。這幾天他把所有不好的結果都想過了，相比之下，如果局勢沒有可轉圜的餘地，出國就是最常規、最好的解決方式，大部分人都這麼做。
他並不好奇盛約的外公究竟是怎麼回事，好奇也沒處可打聽，況且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得多。
他唯一擔心的是盛約的處境，他很清楚，即使盛約沒有涉案，和他外公的事一點關係也沒有，盛約在國內也絕對不會好過，還不如暫時出去避避風頭，以後的事，等塵埃落定之後再做打算。
柏方時心裡有一股從慌亂中拔節而出的冷靜，有的人天生如此，再多焦慮也不能擊垮他的理智，他突然放心了，至少現在還沒事發，盛約還來得及走。
他想，盛夫人一定比他考慮得更周全，估計早就已經安排好了。
柏方時掛掉電話，從衣櫃裡挑了一身比較不起眼的衣服，裹上大衣，戴好帽子口罩，把狗鎖在家裡，獨自出門了。
他和盛約約了晚上見，盛約給了一個地址，他親自開車去接‐‐有接不到人的可能，如果盛約沒能成功溜出來的話。
早在幾個月之前，他們沒和好的時候，柏方時有許多次機會可以和盛約見面，可那時他出於前男友心態，不僅不想見，還想主動避開。
當時哪會想到，如今要見一面竟然這麼困難。
柏方時突然有點後悔，他當初就不該和盛約分手，白白浪費了三年。
可如果重來一次，他可能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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