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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都大帝一眨眼道：&ldo;鬼話，能信麼?&rdo;手臂一揚，銀紅香囊拖出道弧線，落在了忘川中沒有濺起了半點水花。
一抹不易察覺的脂粉香自柳林深處隨風婉轉而過，我撿起衣物的手頓了一頓，將它們全都拋到忘川里後，抽了抽鼻子離開了。
回到水榭時，留歡正左手雞腿，右手肉包子地蹲守在門前，一眼就瞄準到我後，蠕動著滿滿的腮幫：&ldo;呢去哪裡勒?窩給呢留了吃的。&rdo;
無雙端著一蒸籠剛做好的生包子從小廚房裡鑽出來，怒氣沖沖指著留歡對我控訴道：&ldo;山主你可算回來了，我蒸了十二籠的包子，全給這小狐狸崽子吃完了。口口聲聲地要留給你，都留進他肚子裡去了。山主，山主你倒是說句話啊?&rdo;
我抬起頭，用力吐出那口涼氣，隨手拿過留歡手中的肉包子啃了一口感喟道：&ldo;明天我們就回孝義山吧，時辰不早，該嫁人了。&rdo;
這地府，再待不得了。
說完話後，我捏著包子作漫不經心狀隨意一掃，眉頭還沒蹙起。無雙抱著蒸籠鑽回了小廚房，嘮嘮叨叨：&ldo;都斬釘截鐵說要嫁了，現在還惦記著別人幹什麼?人?人早被氣走了。&rdo;
&ldo;……&rdo;我鬱悶地把包子全塞進了嘴中。
翌日出門時，無雙和施千里已收拾好了行裝。莫小媚自被留歡激走了之後就沒回到水榭之中，按著她以往的作風十有八九是去采陰補陽了。
至於酆都大帝那邊，恰巧是黑無常當值便與他簡單說明一下，他戀戀不捨地看了眼水榭，懇懇切切說了諸如&ldo;山主大婚，下官定要去討杯喜酒&rdo;云云。我看他不是想去討喜酒，討媳婦才是真。可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莫小媚這種閱盡千帆的風流女子委實不適合他這種樸實忠貞男。他兩若是在一起，結局不是莫小媚去西天梵境出了家，就是黑無常跳了忘川自殺了事。
我忙不迭滿口答應下來，登了車回頭看了一眼流水從容、青竹葳蕤的水榭閣亭。風過竹折，猶似一片青衫在眼前閃過。定睛看去時，竹水依舊，空空無人。
待我進了了馬車，留歡一把掀了帘子大喇喇地坐了下來。我眼皮沒抬，兀自看著手中畫像，指了指薄帘子：&ldo;出門左拐，無雙他們那輛車要比我這輛寬敞的多。&rdo;
&ldo;我說，你要不想嫁了就隨我走吧。&rdo;留歡雙手抱在腦後，靠在馬車上金眸一轉：&ldo;我們塗山家住的地方是八荒里鼎鼎好的山明水秀之地，好吃好玩、應有盡有。&rdo;
我怪異道：&ldo;是不是最近三界最近流行私奔啊，一個兩個都找我私奔?岑鶴他是有傾向，我勉強可以理解。&rdo;我瞅了他一身的花里胡哨，略作一聯想，拍著掌恍悟道：&ldo;你做幼狐時就纏我纏得緊了，莫不是你有戀母傾向?&rdo;
&ldo;……&rdo;他使勁磨著牙，忍氣吞聲道：&ldo;我這不是擔心你日後受了委屈沒地哭嗎?&rdo;
豁然一股清明氣流灌入了馬車之中，想是已穿過鬼門回到了陽間，陡然觸到陽氣我微悶地扶了扶車壁，嘟噥道：&ldo;沒事擔心我作甚?這只能更加說明你戀母……&rdo;
他氣結道：&ldo;這不是因為我欠了你一條救命之恩，否則我又何必趕著去歷雷劫?還時時刻刻擔心在我沒報完恩前你就死掉了。&rdo;
&ldo;……難為你了，幸好我沒先死掉。&rdo;我乾乾笑一笑。
他側過頭去，面朝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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