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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容與被他一攔,不敢相信地按住了自己的肩頭,戒尺打下去也就是皮肉受苦,傷不到骨頭,但是壞就壞在寢衣單薄,還破了,她下頭穿著裹胸,一路勒到腋下,祭酒再往下打一寸,那抹胸就要露出來了——到時候才是真的完蛋了。
她無比後悔自己一時嘴快,忘了祭酒是個脾氣暴躁的老頭。
裴照又說:「其實是因為容與這兩日染了風寒,食不下咽,又不願請假耽誤學業,弟子才讓她出來烤薯蕷暖身。這都是弟子的主意!」
薛容與一愣,心想自己什麼時候得風寒了,但思及是裴照在替她開脫,立刻福至心靈地做出一副病中強撐的姿容,啞著嗓子說:「裴兄,此等小事何必告知祭酒讓他為我擔心!我們領罰就是了!」
國子監祭酒素來吃軟不吃硬,方才打薛容與那一下也是氣急了沒有控制好力道,當下語氣便鬆軟了一分:「真的麼?」
裴照一臉堅定:「不敢欺瞞祭酒!」
薛容與捂著肩頭瑟縮起來,還非常應景地咳嗽了兩聲。
在國子監里,薛容與之頑劣是有目共睹,但是她的文采學識也是頂尖,諸位博士助教對她是又愛又恨。她說的話,泰半是不可信的。
但是裴照素來為人正直,行事一板一眼,國子監祭酒又是看著他長大,知道他品行端正,有他作保,便打消了五分的疑慮,看向薛容與:「既然如此,便起來吧。」
薛容與諂媚一笑,連滾帶爬地站起來了。
國子監祭酒卻又說:「然而此事依然觸犯國子監條例,你們還是要去思過堂罰跪一夜!」
薛容與的笑容立刻就垮掉了:「啊,祭酒大人……」思過堂陰冷潮濕,跪上一夜膝蓋都要廢掉了。
裴照也有些擔憂,他從小看族中的幾個從姐都是極為畏寒,有了女人不能受凍的印象,生怕在思過堂跪上一夜會讓薛容與落下病根,讓她日後假扮男子更加艱難,於是道:「就讓弟子一人領罰便可。」
薛容與望了望他,又看向祭酒:「可是裴兄他……」
國子監祭酒嘆息一聲:「往後不可再犯!你們兩個帶著被子去!——明日,休息一日!」
裴照長舒一口氣,終於道:「是。」
祭酒走後,薛容與捂著肩膀垂頭回到屋內,默默地拖了一條被子出來,喪氣地說:「唉,祭酒真是鐵面無私,這種苦肉計都不好使。」
裴照默默地遞給她一個湯婆子:「本來違反國子監規定,就是我們的錯,祭酒能容許你帶著被子去已經是法外容情了。」
薛容與晃了晃腦袋,把他那個湯婆子塞進了自己的懷裡,嬉笑著說:「那祭酒沒說還能帶湯婆子的。裴九你這樣做又算是什麼?」
裴照冷漠地瞥了她一眼。
薛容與卻一副「沒關係哥哥罩著你」的淡定表情:「放心吧,這事兒我不會告訴祭酒的。」
言畢一手攬著裴照,一手攬著鋪蓋卷,邁開腿朝著思過堂走去。
既然是面壁思過,雖然帶了被子,裴照還是規規矩矩地在思過堂里的孔聖像前跪好,卻不料薛容與攤開鋪蓋,把枕頭一丟,像是一條滑膩的魚似的,鑽進了被窩裡,一邊還哆哆嗦嗦地說:「冷死我了!這地方真是夠陰的。」
她懷裡抱著裴照的湯婆子,把自己卷的像是一隻化蛹的桑蠶,裴照本來目不斜視地跪著,可是忍不住就要被她哆哆嗦嗦的身形吸引過去,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了?」
薛容與這才從被子裡探出腦袋來,看見裴照竟然規規矩矩地跪坐在那裡,瞪大了眼睛:「你怎麼不睡啊?」
裴照:……
薛容與說:「你不睡我睡了啊,那個,麻煩吹下燈。」
思過堂不是讓你換個地方打地鋪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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