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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照回到徐錄成身邊,他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了。那起起伏伏的胸口動地越發緩慢,扎透了半邊身子的箭鏃上,血止也止不住。一個郎中見他來了,紛紛讓開一條路去,裴照半蹲下來,掰過了徐錄成的腦袋,貼著他的耳邊問道:「牡丹的琵琶是你買的麼?」
徐錄成囁嚅著嘴唇,摩擦出渾濁的音來。裴照聽了片刻,辨不出他到底在發「是」還是「錯」,但徐錄成很快就沒了聲息,裴照皺眉起身。在衣服下擺擦掉了手上沾染的血跡,轉向姚之敬:「之前在鄞國公府上的其他人等呢?」
第50章 張寶中
事關重大,當時在場的人在徐錄成等人被領去太初宮時也沒被隨意放了, 全都圈了起來, 此刻人都在大理寺候著。
不過到底不是嫌犯, 所以比那些大理獄關著的人待遇好些,有水喝,也有地方坐。
那群人也是在洛陽地頭混得久了的,多少會判斷一下形式, 和突厥的衝突鬧大了是叛國的大罪,就算現在他們不知道外頭的情況, 也不敢貿貿然伸頭,誰知道腦袋伸出去了,還回不回得來呢?
裴照到安置他們的地方,掃了一圈, 看到一個還算有些眼熟的。
此人叫做曾衛,在先前的宴會上,徐錄成和阿史那吒羅起衝突的時候,他出過頭,看來和徐錄成的交情,不是普通的酒肉朋友。
他把曾衛提了出來,單獨到小房間內詢問。
「你可知鄞國公曾和春深台的一位姑娘走得很近?」
曾衛也是花叢老手了,春深台初六夜裡那事兒在他們這群恩客之間早就傳開, 他眼珠子咕嚕轉了一圈。
但裴照何等人也, 在大理寺供職, 少卿之位上做了兩年, 根本不把曾衛這種潑皮的手段放在眼裡,直截了當地說:「事關重大,你只說你知道的。」
曾衛想了想,事情都牽扯上突厥人了,也不是他一個白身能兜得住的,就把自己能招的都給吐了。
「鄞國公是和那個叫牡丹的相好,也就這兩年吧。原先,鄞國公都是愛逛西邊的窯子的。」
這是薛容與、徐錄成這般皇親國戚的習慣了,胡女,比那些官妓,要安全乾淨許多。徐錄成在洛陽地頭那麼些年,沒道理去和一個韋氏遺孤牽扯不清,還送台名貴的琵琶給她。
「不過那牡丹的相貌,和先鄞國公夫人有那麼幾分相似。」曾衛說。
裴照望著他,在他的臉色看不出說謊的痕跡——顯然這一點也沒什麼可說謊的。
「而且說話習慣也有些像。」曾衛接著道。
鄞國公夫人出身名門,韋氏女曾經也算是大家閨秀,兩家娘子有些相似也不無可能,只是這相貌、行止皆相似,還撞到徐錄成的眼前來,就有些微妙。
「鄞國公平時不逛東邊的妓館,又怎會遇見牡丹?」
永泰坊勾欄林立,就連薛容與這個縱橫永泰坊的小紈絝,也只對西頭熟悉,東邊的官妓她一個也說不上來。
「是花魁大選,牡丹中選後游車的時候,撞上的。」
那年牡丹奪得花魁之名,花車繞著永泰坊轉了整整三圈,夾道行人一路拋花相送,熱鬧非凡,徐錄成自然是要湊這個熱鬧。但只是這驚鴻一瞥,就讓鄞國公落入溫柔陷阱之中?
徐錄成不見得對自己的亡妻感情多深,而且看他平時的行為,大多數情況下是逃避為多,送上韋女的槍口,只怕沒有曾衛所言如此簡單。
他問道:「當時和鄞國公在一起的還有哪些人?」
時間過去了兩年,曾衛也記得不太清楚,踟躇了一會兒說道:「張寶中!是他,對了,鄞國公原來也懶得看官妓的花車遊行,嫌擠得慌,張寶中硬是要去。」
張寶中,侍中張昴之子,但沒什麼追求。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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