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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芒說:「逍遙娘定是嘴硬。」
「瞎說八道!」一手端著湯碗一手還掛著阿佩脖子上的逍遙娘從廚房裡出來,手裡的元宵氤氳冒著熱氣,「我可認識個人,畫技比他好一萬倍。當年在神都也是一畫難求的!」
她說的這話不算吹噓,當年在國子監,她什麼都差裴照那麼一點兒,唯畫技一項,雖然不似她所吹噓的「比裴照好一萬倍」,卻也是公認地略高一籌。
阿佩瞥了她一眼,有幾年她倒是收藏了不少她的畫,都藏在翠微樓里,可那些畫,雖然畫風精美、內容卻有些難登大雅之堂。院子裡還有小孩子,逍遙娘的畫還是別拿出來給人看了。
逍遙娘又看了眼燈車:「不是說給我阿弟的麼,抬他房門口去給他瞧。」
幾個人合力把燈車抬去了姚之敬的房門口,房間小,臥榻正對著門,姚之敬抬抬頭便能瞧見。阿佩便又進了房間,給姚之敬墊枕頭,餵元宵。
逍遙娘喝著熱騰騰的元宵,繞著燈車打轉,雖然臉上一臉的倨傲,不時還評頭論足兩下,以表對此燈車的粗製濫造非常不滿,但實際上,明眼人一眼就能看見她眼底的得意。
裴照知道她愛嘴硬,上前拉住她的手,夜風浸潤,她的指尖微微發涼,縱使一碗熱元宵下去,也沒能驅走她身上的寒氣:「進屋吧,傷才剛有點起色,還沒好全呢。」
「婆婆媽媽的。」逍遙娘不滿地道,身體卻很聽話地往房間裡邁。裴照扶著她像是扶著個易碎的瓷器,剛一跨進屋內,逍遙娘突然覺得下腹一陣抽痛,手裡的粗瓷碗啪嗒一聲落在了木地板上,碰一聲,滾了出去。
大家原本都在看燈,被她那掉碗的聲響一驚,逍遙痛極彎下腰去,嘴裡竟還說著:「這碗這都沒碎,質量真不錯……」
「你怎麼了!」原靠著姚之敬坐著的阿佩立刻又撲了過來,裴照也嚇白了臉上,抓著她的肩膀著急晃著,「阿芒,快去叫你大父過來!」
薛逍遙捂著肚子,臉色一陣一陣發白,抽痛襲來,她連開玩笑都沒力氣了,連榻上的姚之敬也掙紮起來,扭著頭從紗布里含混不清地發出著急的詢問。
逍遙抓著裴照的衣擺,這滋味實在難受,痛得她記憶猶新,上回痛成這樣還是在國子監的時候——雖然時代久遠,但她還是立刻想起來這意味著什麼。
「別、別……好事呢。」她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
聞聽此言,阿佩立刻明白過來,一把將她抱住。裴照還抓著她,阿佩不管不顧把逍遙娘從裴照的懷裡薅出來:「快,先去榻上躺著,我給你準備東西。」
裴照先是不明就裡,但看見阿佩微紅的臉,立刻也意識到是什麼了,他也是喜憂參半,又不知如何開口,直到江大夫趕來,他才如大夢初醒。
逍遙娘原本因為藥物壓制的體寒,在爆炸後因藥物停用,再加上養傷一直服用溫補藥物,漸漸也好轉起來。只是裴照沒想到會那麼快。
江大夫給她把了脈,捻著鬍鬚,語氣里也是欣喜說:「不用擔心,只是體內淤血排出,之前的損傷雖然已經動了根本,但這淤血一排,說明一切都在朝好的地方發展。」
阿佩往逍遙的被子裡塞了個湯婆子,淚眼婆娑的抓著她的手:「逍遙娘,往後你可得仔細了,你……你……」她說得自己都哽咽得不行,反而是捂了湯婆子,稍微緩和了一些的薛逍遙反過來安慰她:「知道了,知道了,別弄得像是我有喜了,孩子他爹還是你一樣,不就是個月事麼,你自己個都來了多少次了。」
阿佩被她的形容逗笑了:「這哪能一樣。」
逍遙捏著阿佩的手,偷偷瞟了裴照一眼。
此前,她不過是穿女裝,梳女子髮飾,可還是沒有自己是個女子的自覺。如今,她真的變回女子了。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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