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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容與譏嘲了一聲:「他們反正不是什么正經的襖寺。」
裴照聲音益發低沉:「這麼一來他們用硫磺的目的只怕更加險惡。」
驀地,寺中每隔一個時辰就要鳴起的銅鐘響了。
裴照望向北邊太初宮的方向,眉心揪著似乎解不開的疙瘩,漸漸亮起的天色並未讓他的心情有任何明朗:「五更了?」
五更三刻,太初宮就要擊鼓,自宮城內傳往洛陽諸坊:宵禁解除,各坊門打開,那隻被壓在永泰坊的困獸就要出籠了。
然而他到現在,手裡拿著的,也都是些零散的,不成串的線索,還賠上了薛容與的一雙手。
臘月初七的日光在庭中三位奔波了一夜的青年並不熱切的歡迎中探進了大理寺的庭院。裴照捏著拳,突然說了一句:「你先回去吧。」
薛容與從他那句看似平淡的五個字中聽出了些不一樣的意味,她問道:「那你怎麼辦?」
裴照說:「大理寺的事情本來就不該你來插手。」
薛容與盯著他繃得緊緊的冷硬下頜,混不在意地說道:「讓我插手我就插手,讓我收手我就收手,我神都小霸王的面子往哪裡擱?襖寺那幫妖僧把小爺的手燎成炭燒蹄膀,小爺可跟他們沒完!」說罷便魚躍而起,旋身一個飛踢。
裴照沒料到她還敢偷襲,側身一閃,卻被她用足尖把板帶上的銀魚袋勾了下來。薛容與將那魚袋朝空中一踢,翻個身鵜鶘似的用嘴把魚袋給接住了。
她銜著魚袋,發音不清不楚,卻字字鏗鏘:「說了還沒還給你,現在這魚袋還是我的!」
「別鬧!」裴照的語氣中帶上了三分慍怒,薛容與卻叼著魚袋朝大理寺外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含混地說:「還縣衙的那群不良人都是酒囊飯袋,裴九你等著,還有三刻時間,小爺我這就去永泰坊把那毛賊活捉回來!」
裴照立刻去追,卻被楊開元按住:「裴少卿此刻不若趁著南市未開,好好想想下一步該怎麼對付襖寺。緝捕的事情由我這個衛尉少卿盯著——不要讓容與在襖寺白白受傷!」
他這話震得裴照一愣,楊開元在這彈指之間也沖了出去,躍上他那匹寶駒,追著薛容與的馬匹朝外飛馳。
兩人身上墜著的銀魚袋在晨光中反射回一道金色的弧光,刺得裴照清醒了過來:「速去調閱南市襖寺最近的募捐記錄,重點排查布施最多的商號和個人,以及與之有關的物資進出!」
薛容與雙手脫韁,一邊在自己已經破爛掉絮的中衣上拼命擦掉手上粘膩的燙傷膏,一邊用足下的馬鐙控制馬匹的方向。幸好她的騎術頗高,宵禁尚未解除的街道上也沒有什麼行人。等她把皮開肉綻的雙手重新握回韁繩上來的時候,楊開元也追了上來:「你手還撐得住麼?」
薛容與不屑道:「一層皮而已,我沒那麼嬌貴!」
楊開元說:「三刻時間,你來得及捉住那人?還是只在裴少卿面前夸的海口?」
那個兇手十分狡詐,不良人徹夜在永泰坊搜捕都沒能把他翻出來,薛容與也只和他照過一面,如何能在三刻時間,從萬餘人口的永泰坊把他揪出來?
薛容與嘴上勾上一絲自信的笑意:「當我襖寺真的白去的?告訴你,我剛才想到,之前那個狂徒的身上,仿佛也有一股香油味兒!」
面前守著永泰坊門的虎賁見二人回來,立刻推開坊門,薛容與一騎當先,長|驅|直|入,一邊大喊:「六哥你領人守住南北坊門,等著我引蛇出洞!」
永泰坊還未從前半夜那場驚魂之中恢復過來,臘月的清晨本就蕭索,被不良人搜了個底朝天的春深台此刻大門洞開,已然透出股陳年廢宅的模樣。薛容與騎馬經過,瞎忙活了一夜的不良帥正蹲在春深台門前的石獅子前,兩眼圈下一片青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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