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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人鼻腔內發出濃重的痰音,仿佛對薛容與的話不屑一顧:「愚蠢的異教徒。」
薛容與小心地轉過身,面朝他聲音傳來的方向,一邊將手背在身後,去摸索牆面上可能存在的機關,陡然之間,她聽見那個胡人手中「咔噠」一聲,接著躥出來一顆火星,將那人猙獰的臉照亮了一半,但一須臾之間,火星暗了下去:那個胡人仿佛也沒有做好慷慨赴死的準備,手抖了一下。
但就憑藉著這一須臾,薛容與看清楚了那胡人和她之間所隔開的距離,就在胡人調整了手勢,準備再打一次火石的時候,她一躍而起,飛撲上前,那胡人沒想到她會突然襲擊,在黑暗中又不辨方向,被她一記帶著全力的飛撲撲了一個趔趄,手中的火石滾落了出去,在粗糙的地面上滾出一串火星。
薛容與驚得膽寒了半邊,但所幸地上並沒有什麼黑火,整個密室重新歸於一片吹燈拔蠟後的平靜。胡人失去了火石,趔趄地站了起來,呼吸粗重。薛容與了無聲息地滑了出去,屏住氣息,循著他的呼吸聲繞到了他的身後。
但那個胡人比薛容與設想得還要警覺,他仿佛察覺到薛容與移動時帶起的微風,驀然轉過身來,薛容與聽見「錚」的一聲,腹部一涼——那人竟然還帶了把短匕!
和那關在大理獄中的伊斯一模一樣的套路!
薛容與立刻後退,一手捂上腹部汩汩流血的傷口,幸好佩姬送給她的短襖厚重,填了十成十的絲綿,那胡人在黑暗中也掌握不好短匕的角度,只在她的小腹劃開了一道口子,腸子還沒掉出來。
但密室滯澀的空氣中已經飄出了一股駭人的血腥氣。
這味道混著濃重的硫磺味,仿佛給那胡人打了一劑足量的雞血,他嘶啞地笑了起來,短匕朝著薛容與的方向沒命地狂揮,帶著瑟瑟的風聲,仿佛要在這黑暗之中把薛容與捅成一個篩子。
他大開大合的動作給了薛容與判斷他位置的基礎,她捂著肚子,或蹲或躲,想要繞到胡人的身後,那胡人卻像是長了三頭六臂,一把短匕被他揮得擋住了薛容與所有的去路。
薛容與只得不住後退,片刻便摸到了一塊用竹竿搭起來的架子,似乎是用來支撐這座密室的骨架,退路也沒有了。
那個胡人顯然對這個密室的地形非常熟悉,知道薛容與已經窮途末路,笑聲越發狂亂,在石牆之間迴蕩出令人心悸的迴響:「雜種,你逃不掉了。」
薛容與破口打罵:「敢罵小爺是雜種?」
胡人聽見了她的聲音,立刻確定了她的位置,短匕朝著發聲處用力戳刺了下去,但並未聽見刀鋒沒入皮肉的聲音,反而是咔嚓一聲砍到了竹架子上。
短匕瞬間卷了刃。
薛容與早就在他劈砍過來的瞬間躬身閃了過去,一把抱住了那胡人的脖子,朝著他滿身汗臭的肩膀一口咬了下去——死到臨頭了誰還管招數炫酷不炫酷?
那胡人吃痛,又被她勒住了脖子,怒吼一聲,拔|出短匕,朝著薛容與的肩膀扎了下去!
鈍刀沒入肩胛骨,薛容與幾乎疼得失去知覺,牙關咬合,從胡人的肩膀上生生撕下一塊肉來。
那胡人爆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嚎叫,瘋狂地亂甩,企圖把薛容與從他的身上甩出去,薛容與一雙手收得越來越緊,只覺得這胡人再不投降,自己也快要窒息了。腹部的血,肩胛骨的血不住地往外流出去,她只覺得自己的渾身都開始失去溫度,腦子都有些不清醒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胡人的掙扎終於變得綿軟無力,握著短匕的手也滑脫開來,薛容與隨著他小山一樣的軀體倒在了粗糙的磚石地面上,心裡想著:別我把這人弄死在這兒,也沒人來救我出去。
復而又想:有人去通知裴照祭台有異了麼?外面會不會還有什麼人等著弄死咱倆?裴照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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