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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動作落在嬴無疾眼裡,無異於狀若挑弄迷惑。他黏膩手指剛好落在她唇角,天知道,這一刻,他是費了多大的念力,才竭力忍住想要探入一觸的心思。
二人視線交融,趙姝自是懵懵懂懂地看出了些他眼底的含義,她也不怯,索性他是個斷袖的。
她忽而退開一步,『呸』得一記吐出了流進嘴裡的湯汁,故作凶蠻得揮開他的髒手:「這湯有點咸,我吃飽了,要去給它洗毛了。」
嬴無疾也沒攔她,只是在她出門前說了句:「這幾日有醫官術士過來,他們應都能診出你非是男子,切記不要表露身份。這宮中侍從都啞了也不會讀寫,你倒不必在他們那兒拘束。」
殿中的醫官流水似得往來,就這麼整整過了十日,當最後一位北胡來的游醫含混不清地說年輕時似見過此症,卻估摸著天下早已不存解症的法子後,終南的這所行宮才徹底安靜了下來。
那位北胡游醫上午才走,趙姝正獨自傷神寂寥,午膳前,就有啞侍從主苑過來,遞了張泛青小箋,上頭是那人游龍般蒼勁的大篆,說是要請她同去游湖,午膳也一併在湖上用了。
她想了想喊住那啞侍:「王孫無客,只請我一個嗎?」
啞侍脾氣頗好地笑笑,比劃了半天,見她也看不懂手語,遂只是肯定地點點頭,他們雖接觸不多,卻都十分喜歡府上這不知什麼來頭的小公子。
又是替她延醫,又是請她單獨游湖,多日不見,她心中想到那人時,免不得卻又惴惴起來。
想到先前他滿手湯汁捏她臉的樣子,趙姝暗自腹誹,這人不會還在覬覦著自己的『男身』吧?!
躊躇再三後,她決意兵行險招,反正此地荒寂這些啞侍也是他說過的比死士還牢靠,退一萬步說,就算真的再被旁人識破身份,也總好過糊裡糊塗得在死前還要失身於不愛之人。
湖光倒映山色,岸邊遍布著低矮繁茂的山茶花,畫舫系靠之處,正是綿延了十餘里的杏林盡頭,春寒料峭,枝頭的杏花卻不畏寒,遍野爭相著綻放。
一人長身玉立、褒衣博帶,正負手立在湖岸邊瞧著水中雲影,不知在謀算思量什麼。
耳邊腳步窸窣,當嬴無疾回頭看去時,不禁目中震顫,方才的謀算布局幾乎是頃刻消散了。
但見趙姝一身杏黃裙裾,一手托著大野兔的屁股,另一手提著有些偏長的裙擺,在荊棘斜坡邊跳著行路。
可饒是行路姿態變扭不雅,也難掩少女嬌憨天真的意態,除了易容的五官芙頰在午正耀目的日陽下顯得有些蒼白,卻難掩清麗靈秀,即便算不得傾城艷麗,亦有種說不出的,世間難尋的意蘊。
更難得的是,少女身段風致,纖腰玉山,叫這緊窄上裳一勾勒,直是將咸陽舞娘都比下去不少。
只這麼遠遠瞧了一眼,嬴無疾就覺著心若擂鼓,神魂亦似軟了三分。
她快步小跑著衝下斜坡,立在杏花初綻的嫩枝下,也不解釋,只抱怨似地提高裙擺露出蓮足一點的繡鞋,同他行禮:「這女子的繡鞋也太難行路了,也不知是哪個的,襦裙一件比一件小,腳倒這麼大。」
她好笑地踢起腳尖晃蕩了下,便果真瞧見空了二指的縫,想來一路是趿著行來,不甚方便。
「擺膳吧。」見嬴無疾轉頭冷對,吩咐啞侍後就欲登船,她才暗自吐舌鬆氣,知道自己是賭對了。
正鬆快竊喜地當先一步越過他時,不妨嬴無疾側眸掃過,視線頓在那衣擺邊繡著的一個『鄭』字時,心底里的綺念頓時散得無影無蹤,他用從未有過的粗暴音調突然呵斥道:「誰給你尋的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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