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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的嘴角抽了抽,反轉了手腕,卻是朝魯鷹的胳膊抓了上來。他盯著魯鷹臉上傷痕,手中一點點地用力,面上卻帶著笑。
「是麼?」
「若是叫我找到證據,表明你跟這朱雀鬼胎有關……」
「這麼些年了,魯大人從未放棄過我就是白澤這荒誕念頭。你可曾想過,若我真是白澤,你又當如何?」
頭頂陰雲密布。冰冷的雨滴一點一滴從天而降,擦過雕塑般對視的兩人的臉頰。堆積如山的屍骸,站在屍骸旁邊的男人,雨水從他的刀尖滴落。雪白的蜷曲長發,前額上鮮紅的眼睛。一陣洶湧的殺意在魯鷹的胸中涌動,猶如深夜中遙遙傳來的狼嚎。
清醒過來時,他已在瞬間將追日弓舉在了胸前,一支完全由寒冰凝成,銀光閃閃的箭架在其上,箭頭正對著常青的前額。常青已退了一步,又恢復了平日坦然的表情,甚至還恭敬地朝他微微欠著身。
一縷被箭頭割斷的髮絲在他們之間緩緩飄落。
「魯大人,」朱成碧等到此刻方才開口,「提醒你一句,那朱雀鬼胎危險至極,唯有母鳥的歌聲可以暫時安撫。這回恐怕還得請你家曲姑娘出馬才行。」
「……她忘記了。」魯鷹面無表情,語調充滿苦澀:「重生之後,往事皆如塵煙,她忘記了自己是誰,連我是誰也一併忘記了,更不可能唱歌彈琴了。」
他狠狠瞪了常青一眼,逕自打馬而去。
三
挺拔尖銳的紫豪湖筆蘸了墨,落到紙上,墨色如刃,線條扁平,筆勢飛揚。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徐若虛準備用飛白體寫的,是曹孟德的短歌行。最後該寫心上那一點,他卻猶豫了一下,再落時筆勢就滯了,毫無理想中的絲髮露白。他嘆了一聲,放下筆來。
若是阿零來寫,必定不會如此。
阿零的飛白是他教的。徐若虛自三歲發蒙,未有一日停止過練習,可阿零隻學了短短的七日,便大有超越之勢。徐若虛自袖中取了張紙條出來,擺在桌上。上面只有八個字,他早已背得滾瓜爛熟。阿零寫這字條時用的也是飛白體,可筆力遒勁,豐瘦得宜,若是普通人類,要到這境界,只怕得是四十年以上的功底。
不僅僅是飛白。除了對人與人相處的各種規則學習起來極其緩慢,和到如今也固執地只認得徐若虛一個人之外,無論是潛水還是武藝,阿零學任何東西都很快。在協助巡獵司查案的過程中,徐若虛更是領教了以蜂群形態存在的阿零的可怕之處——有它們散在人群之中,不僅可以隨時探聽情報,監視重要人等,還能進入戒備森嚴之處,鑽入狹小的縫隙,從而得到一般人想像不到的證據。
徐若虛覺得自己這個「主人」,當得實在是心虛。
昨晚他也是一時情急,加上之前在水中遭阿零拒絕,不肯渡氣給他,才破天荒地用主人的身份壓了他一次。得到怪鳥的名字後,他心知事情緊急,又急匆匆地趕去魯鷹家中,等他終於在天亮時分回到徐府,睏倦不堪地想著去阿零的蜂箱所在的花園跟他道個歉,卻撲了個空:十六隻蜂箱的門全都敞開著,裡面卻空空蕩蕩。連一隻蜂都沒有剩下。與之相反,是園中所有花草樹木,山石路面,全都落滿了嬰兒拳頭大小的巨蜂。
沒有振翅聲。它們安靜地潛伏著,似乎在等著他的到來。無數對黑亮的複眼從四面八方盯著徐若虛。他還未來得及喚阿零的名字,最邊緣的蜂們便率先飛了起來,身後緊跟著其餘的同伴,一隻接著一隻,猶如颳起了一陣颶風,走得一乾二淨。
要不是這張字條還在,還有那隻個頭最大的藍眼的蜂被留了下來,徐若虛真的要以為阿零離家出走了。
「你說,阿零是不是生氣了?」
他問那隻藍眼的蜂。它歇在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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