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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銀子押上,錦繡堂自然不介意這個天黑還獨自趕車的小丫頭在情理上的不通,仍然為她安排了熱湯茶水和上好的飲食。吳寧兒狠吞虎咽地吃下了東西,將自己泡入熱水,喝退了一旁伺候的使女,在氤氳的煙霧中放聲大哭。
這短短几里路,吳寧兒自己趕車,自己為自己考量,洗浴之後本來想著自己明日應該如何將這條路走下到,只是腦中並沒有什麼主張,身心又極度疲倦,不多時便沉沉睡去。
入眠雖快,卻睡得極不安穩,連日來路上的種種驚險種種生關死劫,都在夢中復現,小康如長蛇般的長鞭、杜庭芳的黑沉沉的鐵面、柳十郞俊俏又沾滿鮮血的面孔,這些她似乎已經渾不在意的過往,都一一在夢中出現,讓她不斷從夢中驚醒,又抗不住睡意,再次昏昏入睡。
天色微明之時,她又一次夢見那日在金山慈壽塔上時,她被懸掛在半空中中來回晃蕩,心中驚懼交加,夢見丁阿三抱著她從塔上一層一層不斷往下跳躍,又夢到蘇天冬那近乎瘋魔的尖叫,夢到丁阿三將她轉到背上,飛快向蘇天冬刺出了好幾刀。
她再一次從夢中驚醒,這時摸下床,喝了一杯已經冰涼的濃茶,腦中突然異常的清明起來,當日在金山寺發生的一切仿如她跳過的舞蹈,一切動作、語言、過程都歷歷在目,她想起了當時蘇庸說出的那句話「丁兄這刀法,威懾人心,世上罕有,還是不要再讓人看見為好。」
當時她渾然不覺這話中有微妙之處,但此刻卻猶如醍醐灌頂,她想到了初四初七,想到了那一夜丁阿三被杜庭芳重傷之後在小山岡養傷時,說過他曾經有一段殺手生涯,後來偷偷脫離了那個組織。
她隱隱約約推測了一個事實,初三、初四、初七都是那個神秘組織裡面的殺手,那夜在金山寺,丁阿三萬分危急之時顯露出了那個組織特有的刀法,被蘇庸認出來了,然後不知道是蘇庸還是蘇天冬將這個消息透露出去,那個組織就派出了初四初七,還可能有其他人手追捕丁三哥。
在她心目中,丁三哥雖然是個財迷,但武功絕世、機智聰穎,但這次沒有解釋地就忽然放棄,一定是遇到非常之事。
想到這一節,吳寧兒的心咚咚直跳,一股巨大的恐懼和擔憂把她籠罩,她不清楚丁阿三武功究竟有多高,但她明白,連秦似海也不敢和他硬拼,證明丁阿三的威懾力是足夠高的。
但這麼高的威懾力,丁阿三卻不敢與初四ʝʂɠ初七硬拼,老老實實地跟隨他們而去,還放棄了護送她去杭州,一定是丁阿三遇到了憑一人之力解決不了的困難,還極有可能是丟掉性命的困難。
她回想這一段,清楚地記起了那個扮鬼的初七說過,他們要在虎丘等老大,老大明天才會去。
吳寧兒望著窗外的淡淡亮光,心中盤算出了一個從來未想過的主意。
天已放亮,吳寧兒換上了漂亮的衣衫,等僕婦送來熱水潔面之時,便塞了丁阿三留下的另一粒碎銀在僕婦手中,那僕婦知曉這位姑娘是有錢人家的丫鬟,衣著講究,又出手大方,臉上堆滿了笑意,言語更是謙恭之極。
吳寧兒便也擺了譜,自稱小姐是魏國公府的人,要僕婦把錦繡堂最大的老闆叫來,有事交代,而且此事隱密之極,絕不能讓第三人知曉。
既然冒充了魏國公府的人,便沒了中間的轉折,那僕婦誠惶誠恐地離去不多時,一位黃面長須、氣度不凡的中年男子來到吳寧兒房中,自稱姓左,名逢時,語氣雖然謙遜,但神情卻頗有倨傲之態,顯然未把這個信任度不夠、身份又不入流的小丫頭放在眼中。
吳寧兒心知這左逢時左老闆能在蘇州府開如此大的客棧,必定背後也有官家的人支撐,再冒充魏國公府的人未必有效,便將康鯉那塊腰牌輕輕往桌上一扔,冷著臉一言不發。
左逢時一見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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