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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彩勾起嘴唇笑，聲音陰惻惻的，&ldo;我可沒有勾引姐夫，是他自己鑽進我房裡的，是他說我比阿姐你好上千倍萬倍，說你縱然溫柔，可不解風情，不似我熱情似火，把他的心和身子都烤化了&rdo;
&ldo;所以你才一輩子沒人娶啊，&rdo;阿玉仰起頭，陰毒像兩條毒蛇，從她的瞳孔中爬出來，遮蔽住眼周深密的皺紋，&ldo;你的名聲臭了，泯江的人都知道你是個心思歹毒勾引自己親姐夫的婊子，沒人願意把你這樣的人娶進門，你所有的報應都是自找的，怪不得別人。&rdo;
聽到這話，阿彩臉上佯撐起來的淡定全部碎掉了，她咬緊後槽牙，稀疏的眉毛立起，&ldo;都是你說出去的，你不顧你們夫妻倆的面子，也不顧惜我的，是你，讓我變成了眾人的笑柄。&rdo;
阿彩勝了一局，冷笑著重新轉過身，粗糙的手指撫過花瓣和花徑頂端的蒴果，像在撫摸自己的孩子，聲音中卻透著抹狠辣。
&ldo;是我，小妹你不是喜歡男人嗎?不是離了他們就活不了嗎?我偏不讓你如意，你越喜歡什麼，我就越不讓你得到什麼，你們欠我的，都得給我還回來。&rdo;
說到這裡，眼神滯了一下，唇角抽搐，不知是悲還是喜，&ldo;不過你現在都得到了，&rdo;她幽幽笑著，&ldo;可是他們，各個都是因為怕你才不得不屈從的，小妹，你真的如願了嗎?&rdo;
阿彩被氣得五官扭曲，渾身發抖，哪裡還聽得出阿玉語氣中的悲涼，她稀疏的牙齒咬住嘴唇，手掌握起，&ldo;那又怎樣?不聽話的我就殺了他，不願意伺候我的，就是這種下場。&rdo;
竹樓後面一陣窸窣聲響起，阿玉和阿彩皆是一愣，同時朝後望去，卻見一個人從樓後的陰影中踱出，身上軟甲折射出的日光刺痛了兩人眼睛。
&ldo;竟然是兩個半截身子已經入土的婦人，&rdo;王司先是詫異，緊接著卻面色突變，目光狠戾，軍靴把土腳下紅土踩得&ldo;嘎嘎&rdo;作響，大步朝離得近的彩婆婆走過來，語調因激動顫抖著，&ldo;怪了，你們是如何殺人的?就憑這幾根一折就斷的老骨頭?&rdo;
話未落 ，人已經走到彩婆婆身旁，一隻手握住她乾瘦的脖子，不費力氣就將她提溜起來，就像抓一隻毫無抵抗能力的病雞，&ldo;聽說你們吃人不吐骨頭，我可不信，誰也別想找那些勞什子藉口來糊弄我&rdo;
說罷，手上的力道收緊，彩婆婆被他捏得幾乎背過氣去，手抓住他粗壯手臂，只有哀哀乾嚎的份。
&ldo;你們到底是怎麼殺人的?&rdo;王司上下打量她枯乾的面孔，想從那張如落葉一般的臉上探尋出什麼來，隨後又&ldo;嗬嗬&rdo;一笑，&ldo;不說也行，我把你們全殺了，用你們的血來祭他&rdo;
脖子上一陣劇痛，王司大驚之下鬆了手，朝後脖頸摸時，觸到了一把剪刀。他瞪大眼睛回頭，看到玉婆婆踉蹌著朝後退去，挪到花圃里，腳下一滑，整個人仰面躺下。
&ldo;你敢殺我?&rdo;王司怒目圓睜，忍痛把剪刀拔下，血流於是從後脖頸噴出，被日光照成無數根晶瑩的細線。
可他是習武之人，身體本來就比別人結實，那柄剪刀又扎得不深，所以即便失血不少，人竟沒倒下，反而扯著步子朝玉婆婆走去，一步步蹭著地，來到花圃前面。
&ldo;我要宰了你。&rdo;口鼻處噴出熱氣，王司蹲下，刀尖朝下便戳，對準的，是玉婆婆那雙眼底泛黃的眼睛。
她躲過去了，在剪刀落下的一瞬間朝左邊艱難地爬開，喘息不定間，餘光卻瞥見刀刃扎進紅泥中，極深，刀柄都沒進土中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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