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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瓊之琢磨，心裡有個念頭，然不敢講，周瑄瞥了眼，道：&ldo;如你所想，是朕替王家動的手。&rdo;
何瓊之訕訕一笑：&ldo;臣沒這麼想。&rdo;
周瑄不置可否，往後靠在椅背，淡聲道：&ldo;謝瑛都猜出來了，你會沒想到?&rdo;
&ldo;臣愚笨。&rdo;
&ldo;朕對付王家，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謝瑛剛剛好，沒什麼比皇后之位更有誘惑力和說服力。&rdo;
何瓊之低下頭，儘管一壓再壓，還是沒能忍住，&ldo;陛下籌謀之前，可想過她知道實情會如何難受，被當成誘餌推出去，被她曾經信任喜歡的人親手推出去，她已經跟謝家斷了關係，您還要一寸寸斬斷她為數不多的美好回憶，她所擁有本就少的可憐，謝家如何您比我清楚，您不該這般對她。&rdo;
周瑄望著他，幽眸映出清淺的光：&ldo;厚朴，朕給過她機會，可她寧願選擇犯險，也不肯向朕求饒。&rdo;
&ldo;陛下所謂的機會，是金屋還是日後您三宮六院中的某一位?&rdo;
&ldo;至少朕沒想讓她死。&rdo;周瑄冷冷乜著他。
何瓊之深吸一口氣：&ldo;但陛下就是在逼她赴死。&rdo;
靜謐的大殿能聽見他們兩人粗重的喘息聲，幼時玩伴，交心過命的情誼，此時此刻，卻將往事歷歷撕開，何瓊之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敢說出這番大逆不道之言。
索性硬著頭皮繼續：&ldo;陛下從開始便知道她會怎麼選，又怎能說給過她機會。她活在謝家，爹不疼娘不愛，處處受掣肘，她什麼都能自己擔了，她又怎會習慣依靠旁人解決問題。
您說她無情，可您從認識她那一日起，便知道她是這樣的性子，緣何現在非要折掉她的羽翼，讓她變成另外一個樣子，那不是謝十一，您也不會喜歡那樣的謝十一!&rdo;
痛快!
慷慨激昂後的情緒達到巔峰，以至於暫時的狂妄遮住後怕，何瓊之攥著拳，仰視他深邃冷靜的眼。
&ldo;從前年少，喜歡她所有模樣，以至於被拋棄時，許久沒有回過神。&rdo;
&ldo;為她尋藉口，為她開脫，自以為是覺得她一定有所苦衷，在我你我廝殺陷入絕境瀕臨死亡時，她跟雲六郎大婚，全身而退。
朕綁著一身紗布躺在床上，不死不活，她和雲六郎帳內鴛鴦，濃情肆意，說不喜歡就能轉頭嫁人，你可見過比她還狠的人。&rdo;
&ldo;朕此生唯一屈辱，受她所賜。&rdo;
一股涼氣沿著後脊攀爬，隨後迅速傳至四肢，何瓊之咽了下嗓子，沉聲道：&ldo;您知道當年是誤會，任何人聽到那種關係都會後退。&rdo;
&ldo;未必。&rdo;周瑄瞟來冷光。
何瓊之僵住。
&ldo;厚朴，大慈恩寺劫持一事，你究竟有沒有插手。&rdo;
周瑄噙著笑，眼底卻在蓄積濃霧，陰鬱冷鷙的光似削鐵如泥的刃，一點點剜著何瓊之的骨頭。
他手腳發涼，手心俱是冷汗，心跳猶如驚雷，咚咚咚咚。
溫熱的掌腹拍在他右肩，周瑄俯下身，正面逼視他低垂的眼睛：&ldo;有沒有?&rdo;
&ldo;臣，沒有!&rdo;
熾熱的目光彼此凝視，一分一毫，誰都沒有退讓。
手掌往下一壓，何瓊之挺直腰身，周瑄後撤兩步，面容霎時冷凝：&ldo;逃跑的那個，你親自去查，抓回來後，朕要剮了他!&rdo;
高牆下，陰風陣陣，何瓊之兩條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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