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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穿过白墙黛瓦的城市，水面倒映出一长排喜庆的红灯笼，裹着年味的夜色里，洛墨川看着她安静的倩影，往日洒脱的那股子痞味仿佛被风吹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形的寂寥。
站得久了，小腿有点酸，陈月影找了块干净的台阶，坐在那。
她把旁边那片地也擦干净，“洛墨川，这里干净。”
“不用，我站着就行。”
洛墨川站在河边，长长的身影浮在河面，与周围的墨色融为一体。
“洛哥！你在这儿呢，让我们兄弟好找啊。”
“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跨年啊？”
“就是，兄弟们组了酒局，就等着你来。”
远处走过来五六个人，陈月影不想被更多人看见她的脸，急忙低下头。
洛墨川自然知道她的心思，他没想到能在这碰到这群人。
洛墨川抬脚走过去，站在那几个人面前，身子刚好挡住陈月影，懒洋洋地说：“找我干嘛？”
周天伸着一条胳膊搭上洛墨川的肩膀，“找你喝酒啊哥，咱哥们一起跨年。”
洛墨川拍掉周天的手，“我不喝了，今晚有点事，你们自己喝。”
周天知道洛墨川孤家寡人一个，笑着又揽上他的肩膀，“哥，你能有啥事？大过年的，兄弟们找了好久，才找到你，不想让你一个人过年，怎么样，够意思吧？”
洛墨川不像周天意料中的高兴，“滚蛋，我忙着呢，赶紧走。”
这边灯光昏暗，周天适应了暗光，才看见后面台阶上坐了一个人，他细细一看，好像还是个女人。
“那谁啊？还是个女的？”说着，周天抬脚就往前走。
被洛墨川揪着衣领扔回去，有些急躁：“我朋友，别吓着她。”
“哦~”周天换了意味深长的口吻，“原来是嫂子啊，怎么不让我们见见，万一以后碰见，都不知道是嫂子。”
陈月影清楚地听到他们的对话，把头低得更很了。
洛墨川怕周天的话会让陈月影更加讨厌他，一巴掌拍在周天背上，“别胡说，小心我抽你。”
周围的小弟都伸长脖子去看，被洛墨川一人赏了一巴掌，“看什么看？赶紧滚，再不走我抽你们。”
“行，大伙先走吧，洛哥忙着追嫂子呢，可别坏了洛哥的事，他那一拳够咱们在床上躺一个月。”
几个人嘻嘻哈哈笑着走远了。
洛墨川回到陈月影身边，看着她的头顶说：“抱歉，别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嗯，我没听清楚。”
洛墨川觉得他有必要解释一番，“他们看着混了点，心眼不坏，都是没爹没妈的孤儿，一群人抱团取火。”
“嗯。”陈月影闷闷的声音传入洛墨川的耳朵里，“那你也是孤儿吗？”
她在关心他，洛墨川的心像是被春意拂过的冰面那般，好似开了一个很小的缺口。
“差不多。”
出乎他的意料，女孩抬头看着他，“我也是，谢谢你陪我过年。”
洛墨川觉得有什么东西快要冲破结界，他急忙给结界加固了一层屏障，说：“其实我一直缠着你，是因为觉得你有点像以前的一个长辈。”
“这样啊。”她一副恍然大悟的语气。
洛墨川以后有了接近她的正当理由，他应该是高兴的，但他匿于黑暗中的表情，是另一种情绪。
“嗵嗵嗵——”
十二点就这么到了，夜空中绽放着一朵又一朵盛大、灿烂的烟花。
陈月影站起来，往前走了一步，微微仰着头。
她在看烟花，他在看他的烟花。
莫皓泽，此时此刻，你又在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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