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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有常侍上前來把堵嘴的東西拽出來，那宮女既不開口為自己申辯，也不回答薛伯彥的問題，她只睜著眼睛嘶聲對齊楹道：&ldo;齊楹！你為何不去死？你身為宗親，不僅甘做竊國之君，更甘願成為薛賊的傀儡玩物，你為何不以死謝國？齊楹，你為何不死？&rdo;
室內眾人的頭都垂得極低，更有甚者已經兩股戰戰。
薛伯彥顯然氣急，上前狠狠踹向那名宮女心口：&ldo;混帳！&rdo;渾然未顧及是否會弄髒承明宮的地衣。
宮女早已氣息奄奄，又被踢出數步，咳出一口鮮血：&ldo;殺了我又如何，早晚有天下人來殺你們，你們君臣蛇鼠一窩，難不成可以戮盡天下人……&rdo;
她很快便咽了氣，有太監們上前來把她拖了出去。一地血痕，空氣里瀰漫著血液的腥膻。
薛伯彥猶不解氣，胸口劇烈起伏几次，而後才轉身看向齊楹：&ldo;宵小所言，陛下不必放在心上。&rdo;
夜風吹得正猛，拍得窗紙都在作響。
薛伯彥見他面色平靜，心下稍安：&ldo;明日臣會叫少府監重新替陛下選一批乖巧聽話的內官，必不會再發生此等事。&rdo;
齊楹沒說話，他安靜地聽著薛伯彥的腳步聲走遠了。
薛伯彥一步一步將自己的心腹安插入齊楹的身邊，承明宮、未央宮乃至整個長安城，都像是一個巨大又華麗的籠子，將他圈養於其中。
齊楹甚至難以分辨今日之事，到底是不是薛伯彥為他精心搭好的戲台子。
幽幽宮掖好似將人吞入腹中的饕餮。
齊楹站起身，緩緩向外走去。
這是個流血的深夜，承明宮裡安靜得像是一座墳塋。齊楹沒有叫人跟著，他左手握著盲杖，沿著夾道緩緩向南面走去。
今夜沒有等到夜曇盛開，執柔倒也沒覺得遺憾。只是這幾日接連發生了很多事，叫她心裡很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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