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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話，幾步邁上台階。
天昌帝小憩醒來，看到桌上已經擺好了冒著熱氣的湯藥，眉頭皺了起來。
雲成守在門邊，輕輕掀開帘子，喚了一聲皇兄，才開始往裡走。
天昌帝看到他進來，鬆了口氣：&ldo;來了。&rdo;
雲成把帕子拿出來，天昌帝接過去，看了一眼微紅的白帕，沒在意。
他擦了擦額間的汗，然後擱在桌子上。
&ldo;查出來了嗎?&rdo;天昌帝問。
雲成面色凝重，半晌才道：&ldo;不確定。不過兵部的禁衛軍說，那人身形樣貌跟邵辛淳很像。&rdo;
天昌帝撩著眼皮，半信半疑地看著他。
&ldo;何尚書是老臣。&rdo;雲成欲言又止，&ldo;皇兄要殺邵辛淳，又要用何尚書，未免太冒險了。&rdo;
半個時辰之前，趙宸賀先提了何尚書不忠，半個時辰後，雲成又提，天昌帝不能不往心裡去了。
&ldo;那怎麼辦?&rdo;他問雲成。
&ldo;不如留邵辛淳一命吧。&rdo;雲成說，&ldo;由此可見，何尚書對徒弟是極看重的，到時候能對咱們景復這麼全心全意就好了。&rdo;
天昌帝閉著眼睛緩了一下，睜開眼說：&ldo;既然有邵辛淳珠玉在前，那對景復無論如何都做不到&l;全心全意&r;……你看清楚了嗎，邵辛淳真的沒死?&rdo;
&ldo;不太確定，要再觀察一下。&rdo;雲成說得很誠懇，&ldo;何尚書也不像是那種為了私慾而欺上昧下的人。&rdo;
天昌帝氣息明顯起來，每出一聲氣，都急促重短。
窗台上的九里香被地龍暖出了一層新的花苞，離得稍近一些就能聞到幽幽香氣。
&ldo;是不確定，還是不敢說?&rdo;天昌帝問。
雲成把視線移到天昌帝身上：&ldo;……萬一，臣弟怕真有萬一。到時候皇兄若是處置何思行，怕會傷了太上皇時期老臣的心。&rdo;
天昌帝猛然抬手把藥碗推了下去。
&ldo;噹啷&rdo;數聲響，藥碗碎了一地，濃重的湯藥潑出來，濺到雲成的衣擺上。
雲成沒動，低聲說：&ldo;皇兄息怒。&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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