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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經無數次被人擋在身後。
在發現危險的第一時刻，他的下屬們就會拔出刀劍，將他團團護住。
然而沒有一次令他這麼愉快。
他在這劍撥弩張的氛圍中慢慢笑起來。
&ldo;笑什麼?&rdo;雲成維持著動作，盯著前面一動不動。
趙宸賀往前一些，就能聞到他身上的清香。
他一點都不怕，整個人閒散的像是在月下橋邊。
而雲成此刻成了一道界限分明的牆，前面吉凶未測，身後愜意溫暖，他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他意識到，他不僅僅能從他身上得到快樂這一樣東西。
&ldo;我要以身相許。&rdo;他對雲成輕聲說。
雲成眉梢微微一動，黑衣人的袖箭再次到了跟前。
&ldo;嗖‐‐&rdo;破風聲戛然而止，雲成抽出了長刀。
刀身與短箭相撞發出刺耳鳴響，但只是短短一瞬，就已經被樓里舖天蓋地的熱鬧聲響給壓了下去。
雲成罵了一句，腳下用力，縱身而上。
趙宸賀沒聽清，大概是&ldo;你媽活膩了才敢在我的地盤動手&rdo;，中間還摻雜著幾個別的髒字。
刀鋒閃過的冷光太凌厲了，黑衣人當機立斷縱身一躍，從窗棱上跳下去。
不等雲成追去窗邊，只聽見窗外一聲驚叫。
&ldo;誰他媽跳樓啊我草!&rdo;
‐‐是宋禮明。
這倒霉孩子明明回去睡覺了，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又跑了出來。
剛走到澄陽樓邊上，就被跳下來的刺客嚇了一跳。
&ldo;你他媽敢跟我晃刀?&rdo;宋禮明明顯醉的口齒不清了，還要繼續猖狂，&ldo;你知道我爹是誰嗎?說出來嚇死……啊‐‐&rdo;
刀鋒近在眼前，他瘋狂叫著。
刺客才不管，多殺一個少殺一個沒區別。刀鋒已經抵到宋禮明頸邊，他後脖領子猛地一緊，整個人被提拽起來，躲開了那刀鋒。
刺客擊空後並不戀戰，轉而疾跑。
&ldo;待在這裡別動，&rdo;雲成匆匆交代：&ldo;不許亂跑。&rdo;
隨即朝著刺客的方向追去。
眨眼間，樓下清風習習，樓上幔帳輕搖，只剩下二樓晃動的窗扇輕輕擺動。
內室靜的出奇。
趙宸賀在黑暗中酒醒。
他環視四周，一桌一凳，床榻鋪設，甚至床邊踏腳，都和當初一模一樣。
澄陽樓二層南面第三間房。
他絕不對記錯。
他站在窗邊望向雲成離開的方向，然而那處燈火朦朧，已經被無邊的夜色吞噬乾淨。
他兀自嘆了口氣，下樓去把動不了的宋禮明提上樓，挑了個空房間丟了進去。
然後回去等雲成。
半刻鐘都不到，雲成回來得很快，走的窗戶。
他如貓般跳進來，站在窗邊停頓了一下，看向坐在床邊踏腳上的人：&ldo;怎麼不開燈。&rdo;
&ldo;受傷了嗎?&rdo;趙宸賀聞到了血腥味，在黑暗中凝視他的雙眼。
雲成也看著他。
趙宸賀的聲音同之前一樣，但是語氣已經變了：&ldo;過來，雲成，我看看。&rdo;
他叫他名字的時候很少，大多都是戲謔調侃。這么正式的時候很少，雲成有些不自在。
趙宸賀起身走向窗邊，帶著消散大半的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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