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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寂靜中，沈歡跪地更低了：&ldo;臣有罪。不該同邵大人說私事，以至於他情難自抑。微臣自請抄寫罪責書十遍。&rdo;
天昌帝冷冷地注視著他。
沈歡埋著頭，繼續說：&ldo;並於每日朝會前後，在宮門處宣讀，以表罪臣悔過之心。&rdo;
天昌帝的視線來不及起變化，何思行請罪道：&ldo;臣不善教，以至於辛淳心有旁騖，案子辦得不好，還牽連許多人，請皇上責罰。&rdo;
其實這件事橫豎挑不出他的毛病，不管是案子還是今晚的拉扯。
天昌帝將視線移到他身上，突然問：&ldo;雲成遇刺的案子結果是否有你授意?&rdo;
&ldo;沒有。&rdo;
&ldo;當年將軍府慘案，你是否清楚內情?&rdo;
&ldo;不清楚，當時臣尚年少。&rdo;何思行面色不改的重複，繼而話鋒一轉，&ldo;若是皇上對當年事情心存疑慮，那臣願意重啟案卷，重新調查。&rdo;
天昌帝沒立時開口。許是久坐小腿酸脹，他撐桌動身，福有祿立刻上前將他扶了起來。
他站在榻前，目光巡視著跪在地上的何思行。
這是朝廷幾代更迭以來，最年輕的一位尚書。用不了幾年，他的學生就會遍布朝堂，青黃不接的內閣將會迎來新的首輔。
甚至將來年幼的皇子登基，僅憑一個趙宸賀還不夠，也要倚靠他穩定朝中局勢。
天昌帝強迫自己擠出一個微笑：&ldo;不必重啟調查，何尚書的肱骨之心朕心裡知道。&rdo;
從勤政殿退出來後，何思行沒有立刻走，他一直等到沈歡也從裡頭出來，這才迎上去。
&ldo;沒有罰你過重吧?&rdo;
沈歡沒看他，臉上的血色很少，顯得眼睛更黑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帶，將他們理順：&ldo;罰什麼算重?&rdo;
何思行：&ldo;不受皮肉苦就行。&rdo;
&ldo;尚書說的真輕巧。&rdo;沈歡自顧走下台階，&ldo;罪責書不是你來抄你來讀，丟的不是你的面子，你當然是怎樣都行的。&rdo;
何思行不遠不近的跟著他一道往外走。
他發覺沈歡走的並不順暢，雖然他竭力想要掩蓋這一點。他猜測可能是久跪的原因。
&ldo;你的眼神好像很憐惜我。&rdo;沈歡腳下沒停，雖然他的膝蓋的確很痛。他維持著微微向下的視線：&ldo;我可憐嗎?&rdo;
何思行沉默的時間很長，雖然他年紀輕輕就已經升到了尚書，但其實高官慣有的一些高高在上和咄咄逼人他都沒有。
他話很少。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說：&ldo;這條人命，算是我還給你的。&rdo;
&ldo;你一點都沒變。&rdo;沈歡停下腳步，&ldo;別人的命都不是命，你輕輕巧巧，隨隨便便，就可以拿走。果然啊，自私自利的何尚書一如既往。&rdo;
何思行的體態和五官都顯得他很年輕，但是眼睛裡沉澱的歲月騙不了人。
他盯著他：&ldo;想當年你我一同拜入太醫院求前途，陰差陽錯到如今，都走了另外的路。歡，當年的事是我欠你，十八年了，你還不能原諒我嗎?&rdo;
&ldo;原諒。&rdo;沈歡輕輕地念，&ldo;哈。&rdo;
&ldo;我可以幫你的。&rdo;何思行的聲音有些啞，&ldo;只要你肯原諒我。&rdo;
&ldo;那你打算怎麼幫我呢?&rdo;沈歡靜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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