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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成心跳快了起來，脖頸也熱了起來：&ldo;你撐住了，別掉下去‐‐趙宸賀!&rdo;
趙宸賀已經帶著他掉了下去。
風把髮絲向上兜，雲成經不住那力量，被他壓地飛速下墜。
趙宸賀沒有鬆開手，他就是要壓著他。
剎那之間的對視長得仿佛過了一個春秋。
雲成沒有掉在地上，趙宸賀在滿足了自己剎那間的惡趣味後翻身一條長腿蹬住地，把他緊緊撲在牆角。
寒風攪動烏雲，緩緩遮住玉盤。地上積水一般的光跟著暗下去，路面上黑得人心慌。
&ldo;來的路上，我在想，京中夜裡的街角跟慶城夜裡的街角有什麼不同的趣味。&rdo;趙宸賀笑得比漆黑的路面還要令人心慌，他每說一個字就要聽到雲成的聲音，&ldo;原來如此。&rdo;
雲成靠在牆上不覺冷，只覺今夜的趙宸賀凶得叫他撐不住。
&ldo;能去嗎?&rdo;他頓了幾次才問完整。
趙宸賀不語，力氣很大。
雲成險些說不出口：&ldo;不會太久，明年秋收之前，一定把你召回。&rdo;
他咬到了兩次舌尖：&ldo;讓你看一看辛勞一年的，大豐收。&rdo;
&ldo;看你的本事。&rdo;趙宸賀把手指伸進他嘴裡，堵住他剩餘的話。
他的內心已經難以克制地顫慄起來，不僅僅是因為身體，還因為雲成是個絕佳的對手，他甚至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他的招式，就像欣賞自己價值連城的寶藏。
&ldo;你能讓我非去不可，&rdo;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和雲成的氣息糾纏在一起，比月色收斂，比冬夜暖濃，&ldo;那去也無妨。&rdo;
第43章
昨夜下了今冬最重的一場雪。
天昌帝病情剛剛好轉, 因為出去了一趟，又感了風寒。
萬年殿的暖爐一天十二個時辰沒有停過，湯藥一碗接著一碗端進去, 偶然傳出來幾聲呵斥, 是天昌帝在斥責宮女。
福有祿連續幾日當值，守在萬年殿。
趙宸賀晨起進宮，在萬年殿外解了斗篷, 福有祿接過去，小聲說：&ldo;皇上最近嗜睡, 易驚怒，廷尉小心些。&rdo;
趙宸賀聞著他身上的脂粉味更重了，他皺了皺眉，上下打量他一眼。
福有祿順著他的視線看自己身上。
&ldo;什麼味道。&rdo;趙宸賀別過臉去, &ldo;公公還塗脂抹粉嗎?&rdo;
福有祿一愣, 笑著嗐了一聲, 沒接話。
趙宸賀眼角看著他。
福有祿又笑了笑, 有些得意又有些靦腆地說：&ldo;許是賤內身上的味道，沾染上的。&rdo;
趙宸賀眯著眼打量他, 最後留了一聲笑, 進了萬年殿的門。
天昌帝坐在窗榻上打盹, 門帘落在框上的聲音驚醒了他：&ldo;大膽!&rdo;。
趙宸賀站在原地請罪, 低聲說：&ldo;皇上, 是臣。&rdo;
天昌帝看著來人，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清了清嗓子。
他額頭上沁了些汗, 連日發生的事情噩夢一般糾纏著他, 夢裡的血比大殿地磚上的還要真切, 血腥味一刻鐘都不放過他。
他審視著來人，眼神陰鬱。
趙宸賀微微垂著眼，緩緩建議：&ldo;病情反覆，要不換個太醫吧。&rdo;
天昌帝伸手摸到矮桌上杯子，裡頭裝的白水已經被他喝乾幾回又不停的添滿。太醫說不準他再喝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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