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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思慕等著他吩咐。
雲成敢把事情交給他去做，就沒打算瞞著趙宸賀。站在廷尉府的大門前，光明正大地說：&ldo;盯著何思行，事無巨細，向我報告。&rdo;
祝思慕毫不廢話，立刻去了。
雲成對他的表現心滿意足，提著藥包走上台階。
守在兩側的侍衛朝著他行禮。
雲成點點頭，伸手一推門，發覺裡頭竟然沒有閂，一碰就開了。
他腳下沒停，繼而走了進去。
趙宸賀光著膀子趴床上正在換藥，雲成湊過去看了一眼，皺了皺眉。
江夜要開口，被他噓聲止住，把藥包遞過去。
他輕輕撥開塗藥的侍女，坐在床邊挽起了袖口。
趙宸賀察覺到背上的動作停了一下，有些不爽地動了動。
雲成輕輕給他擦著藥，趙宸賀閉著眼，臉色看上去很煩。
&ldo;雲成還沒有回家?&rdo;他煩躁不爽地罵江夜，&ldo;叫你請個人磨磨唧唧。&rdo;
江夜眼鼻觀心，不敢吭聲。
趙宸賀繼續氣道：&ldo;繼續去等他，告訴他，讓他必須給我一個交代。&rdo;
雲成忍著笑。
&ldo;嘖，&rdo;趙宸賀冷不丁被碰到了後背的傷口，反手抽過去一巴掌，&ldo;手這麼重，你要死了。&rdo;
雲成半路上抓住他的手腕，拉過來放在自己臉側蹭了蹭：&ldo;火氣這麼大。&rdo;
趙宸賀看清楚是他，又&ldo;嘖&rdo;了一下：&ldo;你還捨得來啊?&rdo;
&ldo;這不是來將功補過了。&rdo;雲成拉著他的手，另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ldo;趴好，快塗完了。&rdo;
趙宸賀一想剛才是他給自己擦藥，渾身毛孔都跟著張開了，癢得難受。
&ldo;今天不用你去戶部，跑哪裡去了?&rdo;他黏黏糊糊的摸著雲成的臉，偶爾揉捏一下耳垂，&ldo;我被打成這樣，你現在才來?&rdo;
江夜揮手叫所有人退下，自己也跟著出去，關上了門。
內室昏黃一片，無數塵埃在天光底下飄蕩。
趙宸賀聲音裡頭的煩躁消除，取而代之的是明目張胆的黏糊：&ldo;錢你拿了，打我挨著，可以啊雲成，賺了。&rdo;
他體溫高的燙人，雲成清了清嗓子，安撫他：&ldo;經此一事，你在兵部的權柄就重過陳太尉了。&rdo;
趙宸賀根本不吃這套。
&ldo;陳闊的重心在聯繫西北事務，在兵部本掛名不管事。&rdo;他的手低了，聲音也低了，&ldo;我又不是三歲的孩子，打一棒子給個甜棗就能哄得團團轉。&rdo;
雲成給他塗完了藥，手卻沒停，繼續在傷口周圍打轉：&ldo;皇兄有意哄你。&rdo;
趙宸賀停了片刻才說：&ldo;他想讓我為他辦事，又怕我居高自重，打了我幾下，又怕我惱了。所以趕緊哄哄我。&rdo;
雲成沉默著，揣摩著。
&ldo;我聽皇上的意思，根本沒拿你三哥回事。葬禮剛剛辦完，就急著立太子。&rdo;趙宸賀長舒一口氣，鼻音很重，&ldo;邵辛淳的這件事恐怕也有他默許的緣故。所以何思行不受罰，沈歡也沒受罰。&rdo;
&ldo;他要立太子，正是立威的時候，你正撞在槍口上……&rdo;雲成差點咬到舌尖，&ldo;你把我供出來，就說鹽鐵司是我推薦的。最多我功過相抵，總不會挨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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