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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宸賀短暫地消聲，繼而停下筆，露出&l;你有病就去治&r;的眼神來。
&ldo;屬下親眼所見。&rdo;江夜用力捏自己的耳垂，激動道：&ldo;比針尖大不了多少，顏色不深，有點偏紅，像打了精緻的個耳洞。&rdo;
趙宸賀沉默半晌，把筆擱在楠木架上，露出燈光下完完整整的深刻五官。
&ldo;十二……李雲成，&rdo;他抬眸問，&ldo;長什麼模樣?&rdo;
江夜想了想，想比劃又不敢，呼聲喘氣地道：&ldo;伶俐、白、手指很長，腿也長，屁股……&rdo;
趙宸賀銳利地視線盯著他，似乎很想伸出手來抽他後腦勺。
江夜閉上嘴，自覺往後躲了躲，復又重點提醒道：&ldo;十二爺也是慶城來的，會不會……&rdo;
趙宸賀當然想到了，但是這可能性很小。
除非李雲成那晚是去澄陽樓嫖，結果沒等到姑娘進門，被自己給捷足先登，把他當成樓里的小倌了。
可就算是嫖，也得在澄陽樓留有存檔，不該什麼都查不到。
這裡頭一定有什麼事。
趙宸賀垂下眼眸，似乎正在思考。
剛剛江夜進來的急，夜風順著未關的房門溜進來，把一排燭燈吹的搖曳生姿。
趙宸賀的髮絲也輕輕晃動，片刻後他倚著桌子道：&ldo;帶他進來。&rdo;
今夜這個月色太好了，不太亮堂，也不漆黑一片，天上的雲都是輕薄的，半遮半掩的擋著那圓盤。
雲成被領進廷尉府，江夜指著書房，態度很好地說：&ldo;廷尉就在裡面。&rdo;
雲成點點頭，無聲地清了清嗓子。
廷尉府比京中的街道更安靜，為了融進這氛圍，他只能儘量地把存在感降低。
雲成無聲地進了書房的門，垂著頭恭順地站在堂前捧起手，把提前想好的詞拋出來：&ldo;見過廷尉。&rdo;
江夜退了出去，並且在趙宸賀的默許下關緊了門。
夜更靜了。
趙宸賀不發一語，坐在寬厚的書桌後頭，抬起眼皮審視著來人。
前人垂著頭，看不清五官。
雲成久等無話，不想爭一時半刻的義氣，利索彎腰朝他行了個恭敬大禮：&ldo;我初來乍到，不懂規矩，深夜叨擾，還請廷尉不要介意。&rdo;
他姿態端地恭敬放到最低，甚至有些過於低了。
可是忠勤王府孩子太多了，已經登基的皇帝是當初的忠勤王，現在王府又是老三當家，雲成一個排名十二的嫡次子，明面上喊他一聲爺都是抬舉，拿到權傾朝野的趙宸賀面前是真不夠看。
趙宸賀今晚能見他，主要自己存著私心，其次才是看皇帝的面子。
雲成等在堂下，餘光打量著周遭的布置。
趙宸賀目光盯著他，視線在他乾淨的側臉還有耳垂上的痣上久久不移。
&ldo;宵禁時分出來，必然是有十分要緊的事了。&rdo;趙宸賀終於開口。
&ldo;是。&rdo;這聲音太耳熟了，雲成盯著地面沒多想，從這裡能看到桌下露出來的乾淨緞靴面，&ldo;有人跟我說，我初到京中毫無靠山，若是想要保全自身，最好有位高權重的廷尉大人作保。&rdo;
開門見山，他倒是十分爽快。
也十分機靈。
趙宸賀目光深邃，手裡翻來覆去的捏著一截玉石筆擱。
&ldo;誰跟你說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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