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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什麼重要關口，李升垣沉吟片刻：&ldo;先穩定下來再說吧。&rdo;
雲成挺著那副皮條都抽不動的脊樑又點了一下頭。
&ldo;今日起得早，吃了飯睡過午覺再走吧。&rdo;李升垣坐了半晌早已疲累至極，倚著靠椅擺手道：&ldo;去吧，早朝每日卯時開始，提前一刻鐘侯在殿外，不要遲到。&rdo;
&ldo;是。&rdo;
雲成朝他行禮，退出了正堂。
他回到廂房，見行李仍在，刀也在原位，慢吞吞地呼出一口氣。
他將刀握在手中，站在窗前發呆，不受控制地想到了趙宸賀。
很快，他感覺到自己耳邊有點熱，似乎正被人調戲。
趙宸賀那夜突然破窗而來，夜行衣上沾著滿身涼氣，渾身的骨頭很重，壓著他伏在耳邊說：&ldo;夜深霜重，賒半張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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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昌帝給雲成安排的新住處在南邊，跟北邊的將軍府和西邊的忠勤王府背道而行。倒是跟廷尉府順路，去皇宮都得過扶陵大街。
雲成在戶部抄了半日的帳本，下班後又多待了一會兒才走人。
順著扶陵大街走到南頭，就到了他的新宅。雲成下車抬頭望，只見舊宅灰濛濛，檐下的紅燈籠也有些褪色，旁邊扎著一棵年頭不少的榕樹，樹幹越過灰石台階，越過牆頭和角檐，仍舊英姿勃發的往上沖，在地上牆面留下大片斑駁的陰影。
雲成被樹影間的日光晃了眼，忍不住把眼睛眯了起來。
家門台階上的灰塵已經盡數打掃乾淨，明亮的石板和乾淨的牆面留下清晰濃重的樹影，黃昏時刻的光很強。
雲成籠著光走進去，沒看到人影。他繼續往裡走，一直到了主院，才看到婢女正在彎著腰掃院子。
婢女背對著門，把落葉和碎草掃成一堆。偶爾揉一下手腕和肩膀，然後用袖子擦一擦眼睛。纖瘦的腰身與掃把兩廂相較，倒顯得掃把笨重矮胖。
婢女把摻雜著碎石的雜碎收到桶里，抬頭看到雲成，便匆忙在臉上狠狠擦了一圈，擠出個笑臉解釋道：&ldo;爺，這是朝中收繳的貪官宅院，因為長時間無人居住才顯得灰，其實原本不舊的。&rdo;
雲成看了她有些鬆散的流雲髻一眼，又打量她灰撲撲的裙擺，沒說話。
婢女低著頭，手裡無措地抓著掃把。
雲成把視線從她的裙擺上移下來，微微偏了一下頭：&ldo;其他人呢?&rdo;
婢女沉默稍許，說：&ldo;他們先去吃飯了。&rdo;
雲成不置可否：&ldo;這宅子少說四個小院，每個小院六間房。&rdo;
他環視一周，繼續道：&ldo;登梯爬高的地方也不少，你一個人幹過來嗎?&rdo;
&ldo;能幹的。&rdo;婢女說。
雲成輕挑眉梢，將她重新打量一遍，把人看的臉都紅透，才轉開視線。
&ldo;叫什麼名字?&rdo;他問。
&ldo;秋韻。&rdo;
&ldo;秋韻。&rdo;雲成被院中漂浮的塵土嗆到，堵的喉嚨發緊，清著嗓子道，&ldo;你很聰明。&rdo;
婢女一頓，眼中閃過慌亂，沒說話徑直跪下了。她既不辯解也不委屈，只是無聲地低頭認錯。
雲成盯著她頭頂挽著的流雲髻，片刻後笑了起來。那笑好似深及眼底，又好似浮於表面：&ldo;好好干，虧不了你。&rdo;
婢女扶在地上的手微微地抖起來，她模樣不錯，眼眶濕透時有些我見猶憐的意味。
&ldo;家裡沒收拾好，你也去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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