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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頓著沒有往下說。
如果睡一次，就能拿到這麼重要的消息，那真是一本萬利。
可趙宸賀是個實實在在的壞坯，讓人很難猜中他的想法和作為‐‐好比這次拿這麼重要的東西去換身體的片刻歡愉。
雲成不理解。
舅舅常講，最無用的東西是感情，其次就是身體。
七情六慾都可拋，何況是區區凡軀。
趙宸賀等著他回答，沒有絲毫不耐煩，還饒有心情的道：&ldo;你要是怕接受不了，我們可以先試試。&rdo;
雲成腦中思緒不由一斷。
趙宸賀屈指一彈，把第一頁紙推到了雲成眼下，&ldo;定金。&rdo;
隨即他站起身。
雲成掃了一眼那紙，上面是戶部官員的名單，各職位的負責人以及責任都名列清楚，此外還有親朋好友甚至老師是誰，凡有職位的都一一標註。
這是一張詳細的關係網，可以一眼看出由誰舉薦，有無強硬後台。
最下面那行則筆墨清晰的寫著：李昀成(雲成)，年十八，太上皇堂弟，皇上嫡弟，武功精巧，擅偽裝謀略。
趙宸賀已經站到了他的身後，同他一起往下看：外祖家居慶城，舅雲卓然曾在高祖皇帝時擔任兵部尚書，太上皇登基後辭官。
兵部舊友如下……
雲成視線依次略過緊隨其後的名單，指尖發涼。
他到京中不過三天，趙宸賀已經把他摸了個底朝天。
從此以後，名單上這些人都成棄子，不能再用。
身後的人距離越來越近，耳畔傳來陌生而又熟悉的氣息。
趙宸賀低低地說：&ldo;看完了，保你不虧。&rdo;
雲成聽不得他用這種聲調說話，像是倆人半生不熟，有點曖昧不清。
他轉過身，避開了那令人想要立刻拔刀的氣息。
&ldo;試試也行。&rdo;他大腿輕輕挨著桌邊，面對著趙宸賀伸出手，&ldo;兵部的名單給我，反悔不退。&rdo;
趙宸賀打量著他。
雲成往後靠，半倚桌邊，微微偏頭。
趙宸賀：&ldo;現在我就反悔了。&rdo;
他前傾的身體侵略性很強，但是他的聲音卻很低緩。
四角燭光明亮，窗外不聞風聲。廷尉府貫徹宵禁條例，內外都是靜悄悄。
&ldo;不試了。&rdo;趙宸賀伸臂拿過那一沓紙，拍到了雲成身後，半環著他腰身同他對視，&ldo;一錘子買賣，行就都是你的，不行就一張都不給。&rdo;
第7章
雲成再次察覺到了棘手。
就像初到那夜踩斷枯葉被人發現一樣，廷尉府是塊難啃的骨頭，其中尤以廷尉本人最硬。
雲成看著他，目光中隱含的疑惑和戒備險些把趙宸賀逗笑。
他低頭看了一眼不遠處耳垂上淺而昏暖的痣，視線就怎麼也走不開：&ldo;先問你個問題。&rdo;
雲成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因為長時間的猶豫不決，指尖發出了一些細汗。
趙宸賀沒有後退，只把聲音放的更低了：&ldo;你一直用的，是什麼香?&rdo;
雲成沒料到他突然問這個，雙眉輕輕一蹙。
趙宸賀笑了一聲，看著倒像是誠心誠意：&ldo;挺好聞的。&rdo;
雲成戒備的盯著他，沒發現什麼調情一類的神色，清嗓子道：&ldo;我沒用過香。&rdo;
趙宸賀不信：&ldo;不可能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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