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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成說著戲謔的話，眼中卻不見絲毫笑意。
他單是站在這裡就耗盡精力，他想說很多話，卻好像突然之間變成了啞巴。
他在寂靜中感受到了思念的後遺症。
趙宸賀手指微微一動，雲成已經站起身。他披著件縞色偏暗些的外袍，襯的膚色很蒼白。走過來時候，趙宸賀能聽見衣擺與空氣摩擦出來的窸窣聲。
這聲音撓在人心底，使趙宸賀的後背都繃緊了。
雲成在他身前站定，束在身後垂落的頭髮很黑。
趙宸賀面對達塔的時候沒有膽怯，被砍到手也沒有後退半步，此刻近鄉情怯的感覺卻那麼的清晰。
雲成仰頭望著他，輕輕道：&ldo;走的時候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為什麼不給我寫信。&rdo;
他看人的時候比之前更加靜，眼中沒有星辰，也沒有翻雲，只是靜、深，仿若漆黑無波的海面：&ldo;為什麼不抱我?&rdo;
趙宸賀手有些抖，他想把傷手收起來，但是握著他手腕的那隻手是那麼的冰涼又滾燙。
雲成察覺到自己的掌心出汗了。
他主動鬆開手，追著趙宸賀的視線：&ldo;想我嗎?&rdo;
趙宸賀抿著唇，下一刻，在冷淡又克制的面具下豁然抱住了他。
第60章 ˙二更
趙宸賀的三魂七魄歸位, 他抱著雲成，在他耳邊說：&ldo;瘦了。&rdo;
雲成&ldo;嗯&rdo;了一聲，聲音很低：&ldo;你也是。&rdo;
&ldo;我沒有。&rdo;趙宸賀笑了起來, &ldo;最近伙食好, 還長稱了。&rdo;
雲成抿緊唇。
趙宸賀不鬆手，兩臂扣著他的腰，慢慢地問：&ldo;你過得好嗎?&rdo;
雲成靜了一下：&ldo;不知道。&rdo;
過得好或者不好, 再不行就是一般，&l;不知道&r;是怎麼個過法?
&ldo;你呢, &rdo;雲成抬眼問：&ldo;你好嗎?&rdo;
&ldo;好。&rdo;趙宸賀微微垂著眼，同他對視：&ldo;幾個月間朝廷撥了兩次物資，軍餉也按時發放，我在這裡不受凍, 不挨餓, 西北的將士晚上睡覺前都要朝著東方拜你, 西八城的百姓無一不感念皇上恩德。&rdo;
&l;皇上&r;二字被他念得很低很慢。但是雲成並沒有帝王的自覺, 眼角低落的同時唇角弧度也微微向下，看起來興致不高：&ldo;可你還是受傷了。&rdo;
趙宸賀再次笑了：&ldo;心疼我啊?&rdo;
雲成不笑, 他欲l望強烈, 有喜歡的東西就要想辦法拿到手, 有喜歡的人也要一遍遍地確認, 彌補自己少時缺失的安全感。
趙宸賀給了他, 又帶到了西北。
他遠在天邊，往京都寄的信沒有一封是給他的。
&ldo;怎麼了?&rdo;趙宸賀眼也不眨地看著他，&ldo;聽說你在兵部提了我的副將上去, 又往吏部撥了兩個侍郎, 禁衛軍統領一直在選人, 但是還沒選好。&rdo;
雲成看著他眼睛裡自己的影子。
趙宸賀頓了頓，對著他漆黑的眼眸不自覺把聲音放得更低：&ldo;我一個人能幹的事情，你找七八個人出來，用著還順手嗎?&rdo;
&ldo;我習慣了。&rdo;雲成說。
趙宸賀被他沙啞的嗓音磨地耳朵生疼：&ldo;這些都能替，別的呢?也能習慣嗎?登基不久，立了皇后，選了二十八個嬪妃進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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