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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混混嚇傻了,將手裡的粗布小袋扔給楚乾:&ldo;我、我還給你了!&rdo;

那小口袋縫得粗糙,方才被打開查看,忘了重新繫上,扔起來時裡面團在一起的頭髮滑出封口,在半空中散了開來。楚乾伸手去抓,只抓到一縷,其餘的隨風飄了一地。

楚乾頓時變了臉,憤怒地揪住罪魁禍首,露出一臉殺人也不能解恨的怒火。又仿佛很傷心,不知所措,半邊身子都在發抖。

鳳靈鈞喉中一哽,連忙上前攔他:&ldo;乾兒!&rdo;

&ldo;……&rdo;

楚乾呆了一下,脖頸鏽住了似的,緩緩地轉過來‐‐

鳳靈鈞對上了一雙血月般發紅的眼睛,月亮上在下雨。

10

秋深了,渭水城的冷風捲起殘葉從楚乾身邊刮過,他站在瑟瑟的風裡,仿佛被點了穴,好半天沒有反應。直到鳳靈鈞走過來,牽起他的手,把他拎到了客棧里。

的確是用&ldo;拎&rdo;的,楚乾宛如一隻乖巧的小貓咪,垂著頭,耷拉著爪子,濕漉漉的眼睛黏在鳳靈鈞身上,一副任人拎到哪兒都可以,被賣了也不會反抗的樣子。

結果,剛進客棧房間的門,楚乾猛地一激靈,如夢初醒般,張牙舞爪地炸毛了。

&ldo;‐‐鳳靈鈞!你還說不騙我!&rdo;

&ldo;……&rdo;

&ldo;你說的全是謊話!你讓我等那麼久……我以為你有事耽擱,最多再等兩天,再等兩天,可兩天過後你還是不回來,我從春天等到秋天,後山的果樹都熟了,你根本把我忘了吧‐‐你這個騙子!&rdo;

楚乾氣急,反手推開了鳳靈鈞。這一下原本平平常常,但他這些日子一直有點不正常,經脈里有一股渾厚的內力不停亂竄,他不善運用,手上沒輕沒重的,右手不經意揮出去時,竟然重重地打了鳳靈鈞一掌。

鳳靈鈞在他面前從來不設防備,剛才還在笑著,猝然挨了這一下,身子猛地一栽,踉蹌著後退兩步,手按在身後的圓桌上強行穩住身形,那桌上的茶壺與茶杯被勁力震得晃動起來,發出一陣嗡鳴。

&ldo;……乾兒?&rdo;鳳靈鈞倒抽一口涼氣。

楚乾慌了,下意識想解釋,可話一出口氣勢必然矮了一截,他正生氣呢,撂不下臉面。但他這樣打了鳳靈鈞,他心裡的滋味比自己挨打還要難受。

楚乾憋了一會,好看的眉眼皺成一團,氣憤道:&ldo;你不是很厲害麼!&rdo;為什麼不躲。

鳳靈鈞嘆了口氣,怎麼會不明白他的小心思?鳳靈鈞走過去,重新拉起楚乾的手,不顧他掙扎,硬是把人抱住了。

&ldo;我並非有意騙你。&rdo;鳳靈鈞道,&ldo;我沒料到事情會如此棘手,只盼再見面時,能當面向你解釋,沒想到你竟自己下山來了……我錯了,你別生氣了好麼?&rdo;

楚乾被摟得緊,人老實了,聲音仍然忿忿地:&ldo;不好,我怎知你說的是不是真話?我不相信你了,你是個騙子,謊話精,負心漢!&rdo;

&ldo;……&rdo;

負心漢?鳳靈鈞笑了下,笑得有點發苦。他想起自己留給楚乾的&ldo;遺書&rdo;,其實那不是遺書,是一封通篇撒謊的訣別信。他告訴楚乾,我已在山下娶妻生子,你不要再掛念我了。

他在信里編造出一個&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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