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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門口，他叫醒申燃開門。申燃睡眼朦朧地看著眼前這扇門，伸手去褲兜里掏鑰匙，結果沒摸到。趙霽羽問他是不是忘帶了，他想了半天才笑起來，拍著趙霽羽的肩膀說：&ldo;我不住這了，你走錯啦。&rdo;
&ldo;你什麼時候搬的家？&rdo;趙霽羽疑道。
&ldo;前兩天啊，&rdo;申燃抬手往樓梯下面一揮，&ldo;快走，不然又要被，被轟。&rdo;
趙霽羽聽出了話里的不對勁：&ldo;誰轟你？房東？&rdo;
申燃說了幾句話就累得不想再說了，他臉頰靠在趙霽羽肩膀上，目光直直盯著趙霽羽線條好看的下巴：&ldo;別提房東，我要回去睡覺。&rdo;
趙霽羽接著問：&ldo;把你現在住的地址告訴我。&rdo;
申燃閉著眼睛，哼哼唧唧地發出了語氣詞，趙霽羽又催促一遍，他反應過來後摸出手機，伸到趙霽羽面前說：&ldo;手機租的，想不起什麼路了……&rdo;
回到車裡，趙霽羽用申燃的手指解鎖了手機，在桌面上找到了租房的軟體，發現最近一筆訂單是前天晚上支付的，在大學附近的一家青旅旅舍。
趙霽羽又找了個代駕，這次到了目的地，他讓司機在車裡幫著照看一下申燃，自己拿著申燃的手機和錢包上去了。
前台值班的男生正困得倚在桌面上打哈欠，見有人進來了，他習慣性地道：&ldo;四人間一床一晚40，八人間一床一晚30，住十天以上打八折。&rdo;
打量著這個逼仄又老舊的客廳，趙霽羽微微蹙起了眉，還沒說話就先看到一個人穿著條四角內褲，嘴裡叼著煙從一間房裡走出來。路過他身邊時，對方還用好奇的眼神在他身上打探。
待那人走進對面的衛生間了，趙霽羽也看懂這裡的結構是混著住，沒什麼私密性和安全性可言。
前台的男生見他沒反應，敲了敲桌面道：&ldo;你要不要租啊？要的話就拿身份證登記。&rdo;
趙霽羽把申燃的手機遞給對方：&ldo;我來幫朋友退房，麻煩你告訴我他的床位在哪。&rdo;
男生看了下手機上的訂單信息，問道：&ldo;你有他身份證嗎？&rdo;
將申燃的身份證遞過去，男生通過電腦系統核對了下記錄，解釋道：&ldo;他是一次性定了十天的，我們這邊的規定是房費付了就沒辦法退。&rdo;
&ldo;不退也沒問題，我幫他把東西拿走。&rdo;
男生打量了趙霽羽一眼，看他外形斯文俊雅，又穿著筆挺的黑襯衫和西褲，便沒起疑，帶著趙霽羽去了申燃那間房，指著右邊那張上鋪道：&ldo;他是這床，你自己整理吧。&rdo;
男生說話時，隔壁床上兩個在玩手機的男的都抬頭看過來。趙霽羽走到申燃床邊，發現床上的被子鋪得很整齊，只在床頭位置放著個洗漱包，床尾有一隻黑色旅行箱，上面掛著青旅給的床位號碼牌。
趙霽羽把洗漱包和旅行箱拿上，回到樓下放進了車後箱裡，讓司機開回自己家。
申燃睡得很沉，完全不知道這一路發生了什麼。趙霽羽靠著副駕的椅背，右手握拳抵著嘴唇，不時會從後視鏡里看申燃一眼。
初一那年第一次見的時候，他就清楚申燃的家境與自己懸殊非常大。鄉下地方又靠著山，固然環境不錯，不過遠離城鎮，主要收入還是農業種植，經濟不可能好。
那時申燃家裡經營著一家小賣店，雖然只有母子兩個相依為命，但是看著也沒太大問題。後來大學再見，申燃的衣著打扮與一般人沒什麼區別，也沒從花錢方面看到明顯的拮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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