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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玄远远地看见偌大的院子里灯火通明,只是里面却没有一丝声音,安静得有些渗人。
他脚步不停,刚一踏入院落,一股庞大的威压就朝他袭来,精准地压在了他的身上!顾清玄呼吸一滞,源源不断地涌上来心悸!
持续加重的威压让顾清玄双腿一软,半跪在地上,他左手撑地,虎口一阵疼痛,而后温热顺着他的掌心缓缓流下。
“你竟还敢回来?!”
顾清玄艰难地抬起头,看向冷喝的出处,只见紫云立于他房门前,脸上是止不住的怒意,身侧是一脸冷漠的童妙。
顾清玄强忍喉头的腥甜问:“长老……这是何意?”
“何意?!你看看这是什么!”
紫云将手里的东西重重地甩在了顾清玄的眼前!
顾清玄垂眸,扔在他面前的是半卷羊皮纸,上面残留着术法,从气息上看似乎是个屏蔽物件的小法术。
羊皮纸看上去有些老旧,泛着酱色,但上面隐隐看得出用红线勾画出的残缺阵法。
远远听见动静前来观望的弟子不知发生了什么,或窃窃私语,或抱手冷观,或幸灾乐祸。
恰好紫云又冷声询问:“你可认得此物?”
顾清玄眯着眼看了会儿,方才答道:“虽然残破,但依稀看得出是弟子在剑林里曾见过的阴邪阵法。弟子无才,无法破解此阵。”
“好个无法破解!这半卷残页就是从你屋子里搜出来的!你会不知道?!”
紫云骤然提高声音,远处的弟子们听得清清楚楚,他们都是从剑林里出来的,而今这一幕,一些脑子转得快的已经反应过来了。
“难道剑林中的一切都是他布置的?”
“这……不能吧?被发现了可是……”
“哎!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曾也有人仗着家族势力想在试炼中动手脚,最后无一例外都被发现并逐出了云宗门。即使有那么多先例摆在那里了,但每次试炼时总会有人抱着侥幸的心理……”
“这怎么敢的呀!”
站得稍远一些的宋辞留心听了会周围的言语,随后他偏头问一旁沉默的唐朝:“你怎么看?”
唐朝瞥了一眼庭院中的人影,开口应道:“奇怪。”
宋辞摸了摸鼻翼,做出沉思状:“确实很奇怪!如果我是他,肯定不会留下这样明显的证据。而且这人看起来也不是那般不小心的人啊!”
二人并不在意顾清玄是不是真的作弊了,他们所接受的教育向来都是:无论用何手段,成王败寇,才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成,胜也;败,命也。
——这也是驻守边城世家与内地世家最不同的一点,他们更重结果,更求以速取胜!
唐朝笑了一下,并没有接宋辞的话,如此明显的栽赃,那位长老不会看不出来,所以,还有其它的他们所不知道的原因。
只言片语传到顾清玄耳中,与旁边的热闹不同,自紫云那声质问出口后,他们这边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顾清玄也在想着与唐朝同样的问题,他确信自己前世与这位长老并无过多交集,既然不是前世之怨,那只能是现世之仇。
但整场试炼他都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异常,除了……
顾清玄眨了下眼:除了他与文武二人的第一次见面,他们三人同时隐匿身形探讨了前世之事,若紫云有心,通过留影石发现这端倪也不是不可能。
然后顾清玄意识到,顾家,可能出问题了。
当时光顾着向二人求证前世之事,以至于顾清玄忽略了心头的异样。
如果不是顾家出了事,他们为何要在那样的情况下暴露自己,就算是文武二人想不到,人精的顾家长老们会想不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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