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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汗。
是少见的慌张。
上次这样，还是颜夫人生孩子的时候。
“对不起……我知道我做的很过分……”
颜胥低着头，率先道歉，声音极度诚恳。
颜朝朝要的不过就是这个，颜胥的心理她可以猜到。
不介意是假的，恨到不行也不至于。
反正就是想要个公平，得个道歉。
如今他都认错了，她也没必要继续摆架子。
毕竟他养育了她十几年，给了她最好的环境。
不然，她怕是早就死在出生当天了。
“事情已经这样了，道歉也没用，不如跟我说说原因吧，我想知道，为什么？”
颜朝朝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她真的很好奇他的内心活动，即便她能猜到大半，但那也是猜测。
并非他亲口说出来的。
颜胥叹了长长的一口气，脊背都弯了不少。
“当时，真的是个意外。”
颜胥慢慢回忆。
“你具体的出生时间，我并不清楚，但真的很巧合，跟我大女儿死的日子很近。
“也就差了五天。我真没想过让你代替她，真的，我是把你当女儿看的，即便我当时对你没有太多感情，可我也不会做出这种事。”
颜胥彻底弯了腰，双手抱着额角，声音都发着颤。
“你不知道，因为连失两个女儿，你母亲的精神状态很差，我不可能在这时候告诉她第三个孩子也没了。
“所以我抱着你过去的时候，你母亲很高兴，她问我你什么时候生的，她记忆出了问题，根本就不记得时间。
“我下意识就说了大女儿死的日子，后来没改，一是因为你母亲，二是害怕你亲生父母找过来，改了出生日期，他们就找不到。
“我知道我的做法很无耻，但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唯一后悔的就是我没在后来更正错误，不然的话……”
颜胥哽咽，“不然也不会让你这么受委屈。”
此时此刻的颜家家主，像极了普通的中年男人。
会哭会无措会脆弱，而不是永远足智多谋。
颜朝朝心软了软，忽然想起每次生日后，大概就是第五天，颜胥总会给她礼物，或者亲手做了什么东西给她。
她当时只觉得父亲不称职，总错过她生日，原来……他一直过的都是他见她的日子。
“其实，两个生日也挺好的。”
颜朝朝拢了拢头发，淡淡笑着，“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我姐姐，这么多年，我也没给她上柱香。”
“！”
颜胥倏然抬头，眼神震动。
“你……”
他以为他就要失去这个女儿了，没想到……“
“怎么？”
颜朝朝故作恼怒道：“你不想认我这个女儿了？”
“不不不！”颜胥赶紧解释，“怎么会呢，我做梦都怕林家把你抢走，怕你不认我……”
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平日里大大咧咧的男人，落起泪来，还挺让人心疼的。
没人知道，他这些天有多难熬，梦里都是女儿背影，永远等不到回头，无论他怎么喊，怎么解释，她都在往前走。
颜朝朝伸手擦掉他眼角的泪水，软了声音道：“既然害怕，就不许不要我，要好好补偿我。”
“好！”颜胥忙不迭点头，“爸爸以后肯定加倍加倍加倍对你好。”
“噗。”颜朝朝忍不住笑，“您这是在超级加倍吗？又不是玩斗地主。”
颜胥也笑。
真好。
女儿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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