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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搭上對方的瞬間石聆身體一僵。
掌心傳來陌生的熱度，不是程姑，程姑還沒回來。
沒等石聆回神，熟悉的聲音自耳畔傳來：&ldo;許久不見，阿聆長成大姑娘了，這番打扮，甚是好看。&rdo;
石聆猛然回頭，一張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依舊是那副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端方模樣，下雪天不知死活地搖著把點綴了梅花的扇子，四平八穩，又情懷得要命。只是那眉間眼角年少的優柔終是淡去了幾分，化作行止間不經意流露的另一種味道。
好像什麼都一樣，又好像有什麼不一樣。
一瞬間，石聆只覺得酒勁兒全都醒過來了，好半晌，她才訥訥地道：&ldo;新年快樂。&rdo;
那人聽罷，笑容宛若從前。
&ldo;多謝阿聆，這是為兄今年聽到的，最好的一句話。&rdo;
單為這一句話，也不枉他，踏雪而來。
袁清想。
一別近一年光陰，竟隱隱有隔世之感。
說起來，也不知道袁清在忙什麼，連封書信也不曾給她，他們之間僅通過臘九傳過兩次話。可石聆卻總覺得對這個人還是很熟悉，仿佛昨日這人還被自己逼著在書房練算盤，還在跟著王莞湊熱鬧，要和自己義結金蘭。
程姑和臘九見了袁清也嚇了一跳，不過更多還是高興的。細問之下，才知道袁清一路風塵，連夜策馬而來，此刻居然還餓著肚子。
石聆無語，就古代這交通水平，便是把馬騎死了，也不過就是快上一兩天，何必呢？何況他還早到了一天。
&ldo;你傻呀？餓死了怎麼辦？&rdo;
許是久別重逢，石聆連出口的數落也不自覺地透著些親昵‐‐得知有人大老遠地跑來，就為了陪她過年，心裡不是不感動的，連方起的愁思都因這人的到來淡去了許多。
袁清任她數落，也不還口，倒像是心情突然變得不錯。
&ldo;臘九，再取些酒來。&rdo;石聆道。
&ldo;啊？姑娘，不能再喝了！&rdo;臘九被嚇到了。
石聆嘆息，道：&ldo;拿來給袁大掌柜暖暖身，放心吧，我已喝醉，不喝了。&rdo;
喝醉？
袁清看了眼角落裡醉死的孫璞玉，再看看一身清爽，雙目明亮的石聆……以後絕不能和這丫頭拼酒，袁清默默記下。
不一會兒，孫家的人來了，廢了好大勁兒才叫醒睡眼朦朧的孫大少。孫大少稀里糊塗地起身，被孫家家僕攙扶著出門，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一停。他回過頭，看見吃飽喝足，心安理得往內院走的袁清。
突然，孫少爺像很生氣，嘟嘟囔囔地道：&ldo;琮秀，他為什麼不走？&rdo;
石聆一愣：&ldo;他為什麼要走？&rdo;
&ldo;天色已晚，孤男寡女，你們……不能在一起！&rdo;孫璞玉閉著眼睛，認真地嘀咕著些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懂的話。
石聆失笑，道：&ldo;可這是他家呀，他當然要回來。&rdo;
石聆隨口說著，沒注意到袁清聽到&ldo;家&rdo;字時神情一滯。
孫璞玉卻鬧得更凶了：&ldo;不對不對！既是他家，你為什麼會在他家？琮秀你來……來我家！&rdo;
孫璞玉說著就要上前抓石聆，不想卻被人一擋，那人也不知道是幾時湊過來的，且手勁兒不小，捏得孫璞玉胳膊一疼。
袁清面上依舊笑著，笑意卻並未達到眼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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