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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遠處遙遙地傳過來一些歡笑聲,慢慢近前了,羅映洲目力極好,瞧出來是一群年輕人,他指了那一眾少年少女,分辨了一時,道:「可是貴府的公子小姐來了?我瞧著那拎著兔兒燈的身影,倒像是煙雨姑娘。」
顧以寧的視線緩緩看過去,但見那一群少年少女正往飛瀑這裡來,其中有一道輕杳的身影,手裡提著一盞溶溶燈,燈色照著她眼前的一方土,她輕輕慢慢地走,忽的微蹌了一下,似乎踩到了石子。
她不過略一踉蹌,身邊便有個清瘦少年人手一霎地伸了過去,似乎是想扶卻不敢唐突,於是在她站穩的下一刻,收回了手。
姑娘公子們越走越近前,顧以寧迴轉了身,垂眸望著手中的杯盞,神色瞧不出喜怒,月色冷清,似乎情有獨鍾地悉數落在他的肩頭,於是月色的清冷漫捲上他的眉眼間。
他微仰,將杯盞中的酒一飲而盡。
「在這裡,我只恨我太年輕。」大約酒是冷的,使他的唇畔也沾染了細微的冷冽酒氣,「在別處,我卻覺得自己太老。」
第50章 好風相從小舅舅待你總有幾分溫柔。……
顧以寧從來都不是直抒胸臆之人,羅映洲、章明陶同他相識多年,鮮少見過他語帶情緒的時候。
他自律、克制,即便是同至交飲酒,也不過三兩口淺嘗輒止。
此時再看他,須臾之間已仰首飲下兩盅。
楊維舟同顧以寧交往不深,並不知他秉性,羅映洲卻和章明陶對視一眼,都覺察出來幾分蹊蹺。
於是章明陶拿手一擋,輕按在顧以寧的手臂上,笑著說道:「今日這太禧白尤為辣喉,少飲。」
顧以寧向他一笑,輕撣開好友的手,仰頭將杯中之酒一飲而下,再垂首時,眸色中便有了幾分清淺的笑意。
「無妨,清酒三杯罷了。」
都是男兒,也覺察不出來旁人的心緒變化,聽顧以寧這般一說,便也釋然一笑,是了,不過幾杯清酒,又在自己的家中,即便醉了又如何?
遙遙地,又傳來少年少女們爽朗的笑和細聲低語,她們站在飛瀑前,望著那由天而降的清流,或站或坐,手裡各色的燈,在夏夜綿軟的風裡晃動成扶疏的光影。
羅映洲又說起近來送至刑部直隸府清吏司的案犯嚴復禮,因此案已移交過去,便來問楊維舟此案的細節。
「此人在我這裡已吐露大半,不知楊兄那裡可有進展?」
此案關係到十多年前的「接駕酬酢案」、「鹽務貪垧案」,再向里深挖,已然能觸及湖阜一派的根基,故而楊維舟前日接到此案後,極其用心。
「若不是前次在大朝會上的僭越之言,此時下官也許早已銷聲匿跡。」他深深地望了顧以寧一眼,那目色里有幾分感激之情,「有了陛下的關切,尚書大人也不敢在此案上插手,倒叫下官查出了幾分隱情。」
杯盞中倒映了一輪彎月,顧以寧原是垂眸看,聽楊維舟言及此案細節,這便微微抬起了頭,堪堪收回心神,望住了楊維舟。
楊維舟思忖著說道:「那嚴復禮說話六分真,三分假,一時又道那本帳冊在他手中,一時又說帳冊早就失竊。下官前幾日派人往北地走了一遭查明,那嚴復禮同族人一道被流放北疆時,曾被人一路追殺,族人所剩無幾。其後他帶著嚴家幾位婦孺逃至北蠻邊境,在嚴恪的老妻口中,逼問得來有關嚴家家財的消息。」
「說是當年嚴恪自知即便將八十萬兩餉銀補上,也難逃一死,故而將所有銀錢深藏好,只留了一紙指引輿圖以及開啟的鑰匙,被藏在了一個隱秘之處。此事未有人知,也不知是不是嚴恪老妻為了騙嚴復禮奉養,才編出來的謊話,還是真有此事。」
「那嚴復禮冒著兇險,重回京城,不過是回廣陵尋嚴家家財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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