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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燈花初結,窗外假山上一班僕婦查夜尋檢,流火成魅,玉樓聽風聲,細細綿長,搖花擺柳。對奚桓來講,這就是他少年時代里最繁榮昌盛時刻。他撐在窗畔,對花綢軟綿綿的唇回味無窮。
偏巧採薇門裡進來為他鋪床,冷不防瞧見他後腰上有小小一塊顏色,過來掣著他外頭黑色的蟬翼紗,擎燈照裡頭白色的里子,「爺,怎麼後腰上有塊血?您傷著了?」
他回神過來,朝後偏偏腦袋,「嗯?怎麼會有血?」
連翹在羅漢床上聽見,擱下針線過來瞧,「像真是塊血,只是顏色不深。」
說話間,奚桓擰起眉將衣裳解了,採薇連翹鋪在帳里,他則一把撕開了外頭一層黑紗,秉燈一照,的卻是一抹血跡,嫣紅的,不大深。
他想了又想,未曾哪裡受傷,只是背了一天花綢,大約是她身上有傷,蹭在他身上的血跡。
他想去瞧瞧她,拔靴走到屏風門前後,門上梅花點點,落紅連天,倏令他猛地想起往常看的那些雜書,裡頭提過女人「落紅」之事。
七拐八拐地,聯想起花綢在山上跌了跤,屁股正跌在一塊石頭上。他踅回床前,拿著衣裳垂眼,那抹淡色的血就成了一縷月魄花魂,旖旎曖昧,妖嬈地沖他眨著眼,令他一顆心狂跳不止。
他忙把衣裳捲起來,塞在枕頭底下。採薇瞧見好笑起來,「平日多少穿不完的衣裳,這會兒又寶貝起來了。撕都撕壞了,扔了吧。」
說話去枕頭底下掏,叫奚桓一把扼住腕子,「你再這麼沒尊卑,趁早出去別伺候我。」
採薇那性子,正是個外嬌內強,自他六七歲後,再沒被他吼過,猛地叫他一端正訓一句,給她淚珠子訓了出來。立時不開交,在屋裡摔杯子砸碟,揚言要告到花綢那裡去。連翹在一頭勸,一頭使人收拾,亂鬨鬨鬧一場。
奚桓沒空理睬,倒在床上放了帳子,提著衣裳,在秘密世界裡,盯著那一塊若隱若現的血跡發呆。夜風微動,攜帶著細細暗涌,仿佛是她被撕破的純真,被他偷偷收藏,使他徒生一股奇異的、見不得人的快樂。
盯著盯著,滾燙的血靜默地躥在了他的四肢百骸。
正如他的揣測,花綢打跌了那一跤就有些不舒服,總覺有一絲疼。翠綃蔥蒨,她睡在帳里左思右想,終究有些不放心,擎燈走到奚緞雲屋裡來。
趕上奚緞雲沒睡,靠在床頭納鞋底,迎頭見她,忙招呼,「怎麼不披件衣裳?夜裡還是涼,你自來身子就有些弱,留神再病了,真是叫娘操不完的心。」
綺窗外星月朦朧,花綢上床,抱著腿有些靦腆地將下巴埋在膝上,「娘,我跟您說件事兒。今天我在山上滑了一跤,下頭磕著塊石頭,就一直有些不大爽快,回來用帕子搽出絲血,倒是不多。」
奚緞雲立時將擱下鞋底,牽著她胳膊往裙上打量,「別是抓了喜吧……」
「什麼叫『抓喜』?」
「我先前同你講過的,女人這頭身有紅,被石頭磕著流血,八成就是叫石頭抓了喜去!」
花綢一霎有些慌亂,惶惶的眼無神地轉一轉,「那可怎麼好?」
奚緞雲顰額一陣,又笑了,掐掐她的臉,「不妨事,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你嫁了丈夫,他若因這個跟你計較,就算不得什麼好丈夫。可我瞧單煜晗讀書識禮,不是那樣的人,結親後你跟他說一說,他自然能體諒。」
「他會嗎?」花綢有些不放心,可百轉千回間,她忽然想到奚桓,倘若是他,他一定不在意。因此她輕輕笑了。
風雨湖的風和軟地吹進來,輕拂她若有還無的笑意。奚緞雲不知道她心裡想著別人,還以為她是為單煜晗害臊。
於是將她垂在胸前的一簾發撩到背後,慈愛地看著她的珍寶,「他會的,他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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