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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搜遍全城,只在這右殿尋著花繁氣息。」
說罷,雪華快速掃了四下一眼,逕自走到緗色的床榻邊。他將月喑的右手持起,閉目探測片刻,臉色逐漸變得古怪起來。
「燭籠並未誤判。月判身上,確實充盈著與花繁相同的氣息,卻不似靈力傳輸所致。」
寧澄沉默了會,道:「花判說過,自己無父無母,是自山里撿回的棄嬰。」
「沒錯。那花岩夫子早已隱退,四處遊山玩水去了,怕是一時半會找不著人。」
雪華以為他想找花岩詢問花繁下落,便道:「花繁與他義父一般,素來逍遙慣了,興許——」
「你真這麼想嗎?」
雪華不說話了。他垂下眼,嘴角抿成了一條線,雙手攥緊成拳,還微微有些顫抖。
他這般反應,更讓寧澄確信了自己的推測。
「雪判,你與花判共事多年,可曾見過他受傷?」
「從未。他總說自己害怕髒污、擔心破相,除了與我相鬥那日……」
「那日,他和你在陽柳居起衝突,不慎被劃了道口子,可那傷口並未泛紅、流血。
他一個不會治療咒法的人,根本不可能替自己療傷——除非,他本就和普通人不一樣,即便受了傷,也流不出半滴鮮血。」
雪華沒應聲。一旁的風舒則面色微變,語氣凝重地道:「這麼說來,花判之所以擅長識別精怪,是因為……」
「因為他自己,就是修成人型的精怪。」
寧澄想起三百年前,開滿洞窟的荼蘼。當時,他重傷滴落的血液,滋養了那一叢叢的白花。上頭沾染的仙靈之氣,自也被那些花兒吸收了去。
「所以他天生便是個咒法奇才,生來便不適合練劍。他既不懂得治療之術,又是如何治好月判的傷?」
雪華喃喃地說著,聲音慢慢低了下來,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
昨夜,他被仇恨蒙蔽了雙眼,追著風舒打鬥。與此同時,寧澄也被齊初平拉走,遺下重傷垂死的月喑,還有懷抱著他的花繁。
之後,夙闌生變,再無人接近櫟陽殿。守在殿內的花繁,遲遲不見「霞雲」反應,又等不到其他救援。
待他終於沉不住氣,將幕簾掀開,發現「霞雲」不過是尊人偶後,又怎麼可能靜靜守在原地,坐視月喑死去?
「精怪若修煉得當,便能幻作各式各樣的皮相,只需歷經天劫,便能破格成仙。」
寧澄說著,持起那朵細小的白花,輕輕放到了月喑枕邊。
「他沒選擇離開塵俗,而是耗盡靈力,投在月喑身上,以換對方性命無虞。月喑外貌上的變幻,怕是花判制出的蜃景,也是他最後的饋贈。」
「不可能!花繁分明是個有血有肉的人,甚至比常人還要鮮活、重義,怎麼——」
「風舒,你能操縱燭籠吧。」
寧澄打斷雪華的話,從月喑懷裡摸出紅色錦囊,遞到風舒手中。
接著,他將月喑枕邊的白花捧在手心,慢慢走到右殿門口,再將手伸向前方。
風舒沒多作詢問,直接打開那鎖物囊,將燭籠放出。他閉上眼,低聲念出花繁的名諱。
橘光閃過後,那燭籠立刻撲到月喑身側。可隨著法器不斷分裂,小部分燭籠開始脫離隊伍,慢慢湊近寧澄,在他手邊停下了。
一時間,整個右殿盈滿橘色暖光,而殿中之人,久久都說不出話。
雪華最先有所反應。他盯著寧澄手中的荼蘼,左手死死抓住腰間玉佩,然後忽地轉身,直接衝出了右殿。
「雪判……」
「別喊了,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吧。」
風舒的臉色也不太好。他將燭籠收回香囊,然後小心接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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