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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看了尹清一眼，接收到她帶著鼓勵的眼神, 吐出一口濁氣按下接聽鍵並打開了揚聲器。
「蘇尚！你這個扶不上牆的賠錢玩意兒, 老娘說你怎麼翅膀硬了敢不回家了, 原來是跑去參加什麼勞什子戀愛綜藝去了？！」尖戾刻薄的聲音似乎是直接穿透耳膜, 「你去那個節目跟那麼多女人混在一起，現在全網都知道了你以後怎麼嫁人！我們蘇家丟不起你這個人！」
蘇尚悶不吭聲，尹清眉心緊蹙，有些後悔讓他接這個電話了。
她的寶貝憑什麼要長期以往的面對諸如此類的無端指責，話里話外都像是只把他當成一個物件兒去衡量，其間哪裡有親情？
電話那邊卻沒停：「你之前還跑去參加什麼現代舞的比賽了吧？聽說又摔了？呵，你也就這點子能耐，丟人丟到奶奶家去了！你還能幹點上的了台面兒的事兒嗎！？做男人的就該從母從妻從……」
「夠了，他什麼都不用從。」尹清忍不了了，即便對面那人是蘇尚的母親，也不能這樣羞辱他，「等會兒我帶他去見你們，一次性把話說清楚！」
說完尹清就磨著牙把電話撂了。
原本她是想著如果蘇家的矛盾可以稍微化解，那大家坐下來心平氣和吃個飯，把話說開了，日後蘇尚的日子必然會比現在好過些，不至於被親情拆個四分五裂。
但現在看來，沒這個必要了。
蘇尚再抬起頭時已經收斂起了情緒，他面無表情的樣子看上去像是個虛幻飄渺的假人。
「我不想去。」
他不想去見那兩個跟他血緣最深的人。
在母親的眼裡他不過是她手中的一隻提線木偶，理應無條件的聽她支使不得反抗。而在軟弱的父親眼裡，他也不過就是一個用來拴住母親的工具而已。
他珍重的一切都被他們不屑，包括現代舞，也會包括尹清。
所以對與他們見面這件事，他很抗拒。
此時他表現的越是冷靜，尹清的眉頭就蹙得越緊，因為她知道他不是真的對親情不屑一顧，只是這方面的感情已經麻木了而已。
「蘇尚。」她站起身，把他半個身子都攬進懷裡，「走吧，去跟他們好好談談。」
蘇尚家不在京市，而是在臨市郊區的一個小縣城裡，開車過去要四個小時左右。
蘇尚像個無知無覺的大玩偶一樣被她拉上了車，往臨市趕。午飯時間二人找了個高速路口下車，吃過飯後又繼續趕路。
路上有點堵車，二人在下午四點左右才抵達蘇家所在的那個縣城。
這裡不像京市那般到處高樓大廈，都這個時間點了街上還有集市，小巷子裡時不時會傳來幾句叫賣聲。
除了中午尹清問蘇尚吃什麼飯的時候二人有過交流，其餘時間蘇尚都沒在說話，沉默得可怕。
尹清開車的間隙飛快地瞟了他一眼，故作輕快地說：「你家這裡不錯啊，空氣比京里好多了。」
蘇尚那邊搖下了半面車窗，他整個人身體坐得繃直，頭側著一直看著窗外，一路上都像是聽不見其他聲音一般，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尹清眉頭壓低，心裡忍不住生出幾分煩躁，乾脆把車停在了路邊，自己下了車從褲兜里摸出糖來往嘴裡倒。
清涼的薄荷味充斥口腔，驅散了幾絲夏日午後的燥熱，偶爾吹來一陣風把她的髮絲撩起，在半空中纏成一團亂麻。
她用手胡亂地整了整頭髮，扭頭看向車中的蘇尚。
他還是那副沒了魂兒的模樣，保持著一個姿勢一動不動。
尹清半仰著頭，闔上眼深吸一口氣，轉身來到副駕駛的窗邊，俯下身兩手撐在窗沿上，視線恰好與蘇尚持平。
「能不能別這樣？」她身上的那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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