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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有拔营的可能性。
赵煦知道这是崔九郎把话传到位了,契丹高层这几天也许已经查出来,所谓的雍王年龄根本对不上,独羊岗的宋军大营内恐怕是大宋的天子。
辽国大营的异动肯定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
不止是苏轼、王厚等人担心官家的安全,驻守在行唐的顾临也再度下令边军往独羊岗增派三千步兵。如此独羊岗和行唐县城一线,大军已然一万有余,其他边地驻军也多收到整军备战的军令。
一时之间,战争的阴云笼罩在宋辽边界地带。
在众人之中最安定反而是年龄最小的赵煦,当然他虽然身体年龄只有十六七岁,但他在通过一系列史籍了解到其在隆中之后的种种事迹,一些记忆和见识以一种奇妙的方式在融会贯通。
说他是五十四时客死五丈原的武侯或许不全对,但已然在向那个方向靠拢了。
此时赵煦的能力和胆魄绝不是十七岁的天才能比,毕竟他曾穿透历史的层层迷雾,身上带有这个时代略显文弱的大宋所不具备的汉之风骨。
苏轼学富五车,见识广博,可有时都会觉得年轻的官家看待问题比他都要深远,处事也更加稳健。
好像官家天生就是为了处理政务,把控军事一样。
“你们不必担忧,种将军百战之将,我们又是计划妥当,有意打无心,这事多半能成,退一步讲,就是劫营不成,也应该没有什么风险。”赵煦一边翻阅顾临所着的《武经要略》,一边安抚众人,“再说辽国燕京那边,辽主耶律洪基一向主张与我朝修好,便是知道我驻扎在独羊岗,在我们已严整戒备之下,他们也不敢贸然派大军出击的,最好是派兵屯守边境,防止我方突然进击而已。”
苏轼与王厚对望一眼,这话是有道理,可身为臣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按常理来揣测契丹人。
因为这事关官家安危,他们两个天子近臣,一招不慎是有可能成为千古罪人的。官家可以稳如泰山,他们在这种情况是无论如何要做到事无巨细不能有任何纰漏。
好在苏轼、王厚等人乃至大营的不安都没有持续多久,种师中当日后半夜就携带萧腾首级,风尘仆仆赶回了独羊岗大营。
宋、辽尽管在边境对垒的形势没有任何缓解,但种师中的劫营成功对宋军而言无疑是振奋人心的行动。
对边疆的契丹大军而言,他们军中队将萧腾因劫掠独羊岗,在五六百里外的辽国腹地被宋军斩杀,这怎么说都是巨大的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