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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代帝王或許都按時射殺了「白厄」,但是他們有在火海中遞出決絕一箭的「明雲」嗎?
現在瓷學可能有一個了。
庸宴破天荒地吼了她一句:「省省吧,大荊朝也不是離了你即刻就崩了!」
他嘴上凶得很,抱著她的時候卻像攏著一朵雲。
大荊能離開你,庸言念不能。
多麼樸實簡單的道理。
「行啦,」秦橋趴在他懷裡,傷口的血還沒止住,流到了他的衣襟上;
兇巴巴背後的情緒她一清二楚:「狗皇帝放棄白厄杆救我,屬實很夠意思。咱們各退一步,你帶我出炙盤,咱們一起把這白厄箭給他還回去。」
他抱著她不動。
秦橋脫力地說道:「庸宴,剛才清河讓你弒君,你想怎麼著?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這個……亂臣賊子。」
庸宴反問:「我動手了麼?」
秦橋:「不信你就試試,瓷學雖然嘴上不說,你看他以後還敢不敢讓你和宙沉同時出現……他這人心思重,即便是你,即便是我,一旦這種事發生了,他永遠都會存著一層提防。但是現在,我們有個化解的方式了。」
庸宴:「就算送回去,那也是『明雲』送回去的箭,跟我沒關係。」
「那是咱們……」 血液嗆到喉嚨里,秦橋咳了幾聲:「是咱們大都督府送回去的。」
祭天台上。
瓷學確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周景明正在腳邊大罵清河,雖然不敢罵到他身上,但也不怎麼婉轉地在罵皇帝糊塗。
只有瓷學自己知道,這不是糊塗不糊塗的問題,實在是一時情急手快了。
要是他還能再選一次,他絕對把清河秦橋一起紮成個糖串子——
這樣雖然有失人道,但總比在閱軍儀式上看庸秦二人當著文武百官三軍將士在那兒卿卿我我強!
正想著,庸宴突然抱著秦橋站起來了。
這次他沒向剛才闖炙盤的時候那麼急,那麼莽;
披風裡露出一張失了血色的臉,是秦橋握著白厄杆,遠遠地向著這邊微笑。
瓷學猛然站直了!
台下的花成序怔愣片刻,霎時想通此中關節,著人立即通知鴻臚寺和禮部起樂;
李恩、文簡等人重新布陣,從戒備狀態回歸了閱軍時的儀仗。
台上,郅卻上前一步,低聲道:「陛下,此台甚高,宣撫使傷重,未必能登此高台。」
瓷學低頭,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瓷學雙手調整冠冕,親自走下了台階;
於此同時,庸宴也穩穩地踏著炙盤將秦橋送了出來。
後世史書之上,今日才是秦橋和庸宴這段故事的開始,他們一個被認為是大荊開國公主明雲的轉世,一個被肯定為千百年來的第一武將;
有一派後世學者堅持認為,是秦橋作為宣撫使在春獵上遇險,庸宴踏炙盤相救,於是得結良緣。
「如果這是真的就好了。」秦橋喃喃地說。
終於走出來了,庸宴小心翼翼地將她放下,秦橋根本連站也站不穩,只能勉強抓住他的衣襟借力。
庸宴:「什麼?」
「沒什麼。」秦橋勉強撐出一個笑,逗他:「我比明雲幸運多了——除了活著,我還有你。」
庸宴滿眼都是她的傷口,根本沒理會她嘴上在矯情些什麼,一手在她後腰穩穩托著:「你自己能走過去嗎?」
秦橋深吸口氣,點頭。
庸宴就慢慢地鬆開了手。
瓷學已經站在台下,幾位重臣跟在他身後;百官於瓷學身後跪伏。
太疼了。
秦橋被挾持著在陰暗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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