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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五石散又是怎麼一回事?是你教二郎服的?」傅辛又沉聲問道。
端端連連搖首,低聲道:「妾雖流落勾欄,卻斷然不敢引著郎君做這等事。二郎……二郎素喜前朝風流,常與幾位相知一同服食五石散,妾在此處備下,也是依他所求,全都盡著他喜歡。」
話說到此處,阮鐮早已料到,方才的震驚、慌張、羞惱已經消散殆盡,臉色倒不至於十分難看。還不待傅辛出言,阮鐮便起身一拜,狀似慚愧道:「是臣教子無方。待這孽子清醒,臣必定好好教訓他一番。至於先前與魏尚書說的親事,所幸還不曾定下,如今出了這事,阮某實在愧對親家,不敢再耽擱九娘子,這親事……這親事還是暫且作罷的好啊。」
魏謹冷哼一聲,他這人雖迂腐,可卻也耿直。鬧出這檔子事兒,魏謹也沒了去國公府上看一看的興致,當即起身,對著官家一拜,說自己忽然來了病,想回家中休養。
病?他哪裡有什麼病,這明晃晃的謊言逗得傅辛暗笑,面上卻仍是十分關切,准了他的請求。魏謹走後,傅辛令餘下臣子回車架里去,屋子裡只剩下他與阮宜愛,榮六與阮鐮,還有那端端娘子。
榮六是國公府的親家,不算外人,留下他還能膈應阮鐮。這老傢伙摸了摸小鬍子,假裝十分關心,嘆了口氣,操著帶口音的蹩腳官話道:「哎呀,好好一門親事,怎麼鬧成這副田地喲。依臣看,官家和皇后莫要氣,親家公也休要急,哪個小郎君不曾走過歪路呢,把他引上正道就好了嘛。」
頓了頓,他眼神一瞥,看了眼在場諸人的神色,又道:「端端之舞,向來有名。小娘子的名頭,在京中是數得著的,官妓接客,亦都要登記在案,做不得假。這既然真的是國公府的血脈,又怎麼能讓他生養在這樣的小院子裡呢?親家公啊,如今這事兒過一會兒就要傳遍汴京,人盡皆知,你不若把小娘子接回府裡頭去吧,正好如了二郎的意。」
阮鐮心裡暗罵榮六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老王八,面上則愁道:「只是這二郎的親事,要成老大難了。那官宦人家,聽說你這兒子服五石散,養外室,外室是個有孕的官妓,誰還敢嫁過來。」他也不憚在劉端端面前這樣說,反正他對這小娘子十分膩煩。
頓了頓,他又打起了別的主意,假裝無意地玩笑道:「思來想去,竟只能靠官家賜婚了。」
他沒想到,傅辛卻接了話茬,閒閒地說道:「便如榮尚書所說,愛愛,你莫要再哭了。好好教教二郎便是。勛國公的話,也有些道理。只是若是指太好的人家,人家必有怨言,若說太差的,也對不起國公府的功績。你且放心,朕必會給二郎賜一門門當戶對的如意婚事。」
阮鐮心中大喜,連忙謝過官家,暗想道:雖說這事來得蹊蹺,官家突然停車,怎麼想都十分古怪,但是如今看官家這態度,這事兒多半真的是個意外。官家還是記掛著國公府的,國公府的榮寵,還長得很。
第34章 旋掃苔莓一逕香(二)
受了這樣一番刺激,阮宜愛不由有些失神,淚珠兒不住地往下掉。阮鐮見女兒這般模樣,心裡惱她不懂體面,行事小家子氣,但因知道她是國公府的支撐之一,便壓下怨氣,好言相勸,溫聲安慰,總算是將這位嬌嬌寵後哄得止住了哭泣。
他本想讓劉端端先在這裡呆著,待以後旁人忘了這事兒,再悄悄處理,不曾想那榮六又出餿主意,說什麼院子冷清,娘子可憐,不如拉上劉端端一同過年。恰好阮鐮那車廂里空蕩,只他和一個名喚童莞的貼身小廝,官家便讓挺著肚子的劉端端、滿臉痴相且張牙舞爪的阮良臣都坐上了阮鐮所在的車架,實在讓勛國公叫苦不迭。
傅辛最後一個登車。上車之前,他微微勾唇,抬眼看向旁邊酒樓。流珠正對上他那叫人看不透的眼神,想了想,也回他一個笑,傅辛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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