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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蕭暮雨平日裡安分了不少的原因在。
她本來就是脾氣好的人，原本心有芥蒂的宮女日日跟她相處，也多了幾分親近，私下裡公主不在時也能說上幾句話了。
但除了宮女，也沒有其他能說話的人。
公主日理萬機，裴秋月對她心有警惕，更不必說外面不認識的人。
蕭暮雨自己不覺得有什麼，但裴秋月偶爾在晚間來看她時，卻莫名地覺出她身上的孤寂。
一個人當然是會覺得寂寞的。
公主雖然喜歡她，卻也無法成為她的知心人。
現在是被困在這一方小院裡，日後就算成婚或許也未必能出這宮殿門。
與籠中鳥無異。
話說回來，聖女被留下來的那一刻不就註定了她這樣的結局麼。
裴秋月有時也會為旁人多愁善感，夕陽落下的時候，她忙完手頭的事，匆匆去看望蕭暮雨，又看到她孤身坐在連廊前。
近來或許是習慣了氣候，很少再裹著被子，一條腿懸下去，在連廊外面晃了晃去，一手撐著下巴望著院子裡的枝杈發著呆。
&ldo;從下午開始就坐在那裡了。&rdo;
&ldo;到晚上好像不太舒服，也不肯吃飯。&rdo;
&ldo;不過聖女大人自己說她沒事。&rdo;
宮女小聲地給裴秋月回報著情況。
裴秋月點點頭表示了解，放輕腳步走進去的時候，看到一個宮女從外面連廊走到蕭暮雨身邊，抱著一本畫冊跟她說些什麼。
&ldo;……是這樣的花嗎？我問了琴姐姐，她說她家鄉好像有這樣的花，不過不是什麼不得了的名貴品種……&rdo;
&ldo;有點像。&rdo;蕭暮雨撐著下巴翻著畫冊，一邊比劃了一下，&ldo;不過莖要細一點，而且花蕊是黃|色|的。&rdo;
&ldo;什麼花？&rdo;裴秋月插話進來。
她站在蕭暮雨的身後，低頭朝下看了一眼，畫冊上一朵小花，看起來平平無奇，但也很陌生，她從沒見過這樣的花。
小宮女一愣，才發現她的存在，連忙低頭跪下來。
裴秋月抬抬手示意她起身，一邊問蕭暮雨：&ldo;聖女大人想要這種花嗎？&rdo;
&ldo;啊，也沒有很想要。&rdo;蕭暮雨愣了一下，搖了搖頭，&ldo;之前突然想起來，隨口提了一句，沒想到這孩子還記著。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一種野花而已。&rdo;
說著蕭暮雨把畫冊遞迴去，說了聲&ldo;謝謝&rdo;。
裴秋月在旁邊坐下來，示意小宮女先回去休息。
&ldo;那是聖女大人家鄉特有的東西嗎？&rdo;
&ldo;算是吧。&rdo;蕭暮雨含糊地應了一聲。
裴秋月話里或許有試探的意思。
原來的聖女並非雪芙國的原住民，而是別國逃難過來的災民，因為模樣精緻氣息純淨才被神殿看中帶回去撫養，不算什麼特別隱蔽的秘密，但神殿也從未對外聲張過。
裴秋月想要查到這些也不是難事，就怕她會多想。
謹慎的人也會存在這樣的弊端‐‐比如腦補過多之類的。
實際上蕭暮雨確實只是心血來潮。
近來無數次的夢境裡，越來越清晰的場景中也會夾雜著過去的回憶，包括末世之前，年幼的時候在鄉下的田野上奔跑，看到漫山遍野的野草野花，轉過頭還能看到同齡的孩子們鮮活的笑臉。
正是換牙的年紀，有的嘴裡缺了顆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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