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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仔細地打量了一下發胖的警察。胖警察一臉的疲憊，身上的t恤衫髒得都分不出是什麼顏色了，深灰色的褲子也是皺巴巴的，同他一起的那位高出很多，也看起來精幹不少的同事站在那裡用陰鬱的目光盯著我。
&ldo;換件衣服吧，和我們到局裡去協助調查一件案子！&rdo;
我想，大概是在外面等久了不耐煩了吧，他本來應該較客氣地說：&ldo;請你跟我們一起回一趟局裡，協助調查一件案子。&rdo;
我請他們在外面等一下，自己進去換件衣服就出來。兩位警察互相看了一眼，隨即高個子警察把頭越過我的肩膀向房間裡掃了一眼，大概是看到我無法從唯一的裝著防盜網的窗戶里逃走吧，他們才一起點頭。我一邊換衣服，一邊故意製造出一些讓他們站在門外也可以聽到的聲音。我想，他們如果聽不到房間裡有聲音，會緊張的，警察一緊張，我也會緊張。
坐在警車後面，一路上大家都沒有交談。到達廣州市匯橋公安分局後，我隨他們上到二樓。胖警察把我帶進一間好象會客室樣子的房間，高警察向二樓另外一邊走過去。胖警察示意我坐下，問我吸不吸菸，我搖搖頭，他不再說話。大約過了十來分鐘，高警察開門進來，他手上拿著三個紙杯和一瓶礦泉水，胳膊下還夾著一卷案卷，他們兩個在我面前坐下來。
&ldo;你好象不感到意外，經常進出公安局嗎?&rdo;胖子表情詭異地看著我。
&ldo;以前來辦理過暫住證和臨時戶口，不過這樣坐你們的車進來還是第一次。&rdo;
&ldo;知道我們叫你來幹什麼嗎？
&ldo;你不是說有案子希望我協助調查嗎？&rdo;
&ldo;對！&rdo;胖警察覺得有些好笑，&ldo;那麼你知道是什麼案子嗎？&rdo;
我搖搖頭。
&ldo;你就說知道還是不知，今後我們問話你都要回答，不要搖頭或者點頭。&rdo; 高警察嚴肅地說。他停了一下，想起來了似的指著胖警察說：&ldo;他是張科長，我姓李，我們是刑警隊的。&rdo;還沒有等他說完，張科長連忙補充道：&ldo;他是我們的李科長。&rdo;
&ldo;張科長，李科長，你們好。&rdo;既然知道了他們的名字，我覺得有必要正規一點，禮貌一點，不過介紹我自己就免掉了，&ldo;刑警隊&rdo;這個詞讓我不是那麼想交談。比較精幹的李科長臉上稜角分明，有些男子氣慨，美中不足的是臉上長著一雙三角眼。胖子張科長體形有點較不清不楚，渾身滾圓， 沒有什麼稜角， 加上雙下巴厚厚的，怎麼看都不象一名公安戰士。
在我觀察他們的這一陣子，他們兩位互相使了個眼色，看來他們決定由張科長主審。
張科長清了清嗓子：&ldo;你認識謝婉蓉嗎？&rdo;
我請他重複了一遍名字，&ldo;謝婉蓉&rdo;這個名字好象聽說過，不過經過快速搜索自己的記憶後我無法把這個名字和某個留在我腦海里的女性對上號。我仍然假裝出認真回憶的樣子，其實在我的記憶中沒有多少個有姓名的女性，留在腦海中的大多數女性的臉都是那些我在電影電視或者商場馬路上見到的能夠吸引我的，不過都是沒有名字的。我不願意公安同志認為我沒有好好想一想就回答，加上快到四十的人了，我也不願意公安同志看出來，我腦袋裡沒有幾個女性的資料。最後，我不無遺憾地說：&ldo;我不認識，或者是我一下子想不起來了。&rdo;
&ldo;你能夠確定嗎？再想想。&rdo;
我又裝出想的樣子，然後邊搖頭邊肯定地告訴他們我不認識有這個名字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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