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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是在和誰說話，正糊塗著，田海鵬從牆後面笑嘻嘻地走出來，&ldo;哎呀，你們倆躲在這裡幹嗎？你這個特務，簡直是狗鼻子呀，這麼遠都能聞到我呀？&rdo;
我剛想笑，突然心裡想起什麼。這時聽到鄧克海不無自豪地說：&ldo;在一起那麼久的老同學，雖然你可以改變髮型，穿上西裝，也讓自己留了鬍子，可是你的味道，你的磁場永遠不會變的。你可以喬裝打扮，或者改頭換面，睜開眼睛我也許認不出你，可是閉上眼睛我一定可以感覺到你。&rdo;
三人不約而同地哈哈大笑起來。我最先停止了笑，因為我突然知道自己為什麼陽痿了。
第十章 真 相
深夜兩點過後，就連一向車水馬龍的環市東路也冷清下來。酒店門口蕩來蕩去的幾個妓女估計要就是出來做今晚第四第五輪生意，要就是確實長相有問題。不過貌不驚人的妓女往往有拿手好招，有些還願意做其他娼妓不願意做的變態行為。如果是在往日，我就會趨步向前，逗她們說出自己的拿手絕招或者多加十塊錢而願意乾的變態行為，然而今天我完全沒有心情。我搖搖晃晃地走到國際大廈對面，在一個電話亭旁邊停下來。
當我從褲子口袋裡找出一個一元硬幣時，心裡有一絲快感，那是報復的快感。我想著半夜兩點鐘的電話鈴聲把她從睡夢中驚醒，拿起電話，裡面傳出仿佛來自幽靈世界空洞的回聲。在她心生恐怖，完全從睡夢中清醒過來時，電話里突然傳出低沉、幽幽仿佛來自地獄的聲音：我是蓉兒-------
我心裡冷笑著，把那個被巍巍發抖的手沾濕的硬幣塞進電話孔里，撥通了我自己家裡的電話號碼。一聲，兩聲，我的手抖動得厲害。
&ldo;喂，文峰！&rdo;只有兩聲，電話就被拿起來，裡面傳來阿華輕快的聲音：&ldo;文峰，你怎麼還不回來呀，我擔心死了，要我接你嗎？&rdo;
毫無作用！這個女人不但沒有睡，還在那裡關心地等著我。我還沒有來得及假裝出地獄那種聲音，她已經判斷出是我。我慚愧得很，其實我的電話不是我打，還有誰會打？沒有人知道我的電話號碼，就算人家知道，也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打給我。我拿著話筒，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ldo;文峰，怎麼啦？說話呀，別讓我擔心，我想你！&rdo;阿華的聲音嬌柔得幾乎讓我放棄。
&ldo;我------&rdo;
&ldo;文峰，你不是喝醉了吧？如果那樣你就呆在酒店，我過來接你，好不好？&rdo;
&ldo;我沒有醉，我從來沒有象今天這麼清醒！我-----&rdo;
&ldo;文峰，你怎麼支支吾吾的，出了什麼事？&rdo;電話那邊傳來阿華憂心的聲音。
&ldo;我，我-----&rdo;我突然拿定了主意，立即換了種腔調說：&ldo;我知道我為什麼陽痿了！真的！&rdo;
電話的那邊沉默了幾秒鐘。接著，阿華輕柔的聲音又飄進我耳朵：&ldo;文峰，你到底怎麼了？我根本不介意你是否陽痿，你知道我都願意跟著你，你難道一直為這事耿耿於懷嗎？&rdo;
&ldo;是的，我介意。&rdo;我說，&ldo;你今晚可以配合我嗎？我要讓你知道我陽痿的原因。&rdo;
&ldo;我願意為你做一切，你回來吧！&rdo;阿華幽幽地嘆著氣。
&ldo;好，我問你，你現在穿什麼？&rdo;
&ldo;我在被窩裡等你，什麼也沒有穿呀。&rdo;
&ldo;好！&rdo;我想了幾秒鐘，&ldo;你現在去洗個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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